第四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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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她可有看好什麼料子?
說著說著,彩珠輕輕牽起明月的手,拄著腮看她腕子上銀色的石英錶,笑了笑說:“這個怎麼跟我的那麼像?”
明月說:“這不是小王爺從上海回來的,給每人都帶的禮物嗎?”
彩珠的眼睛沒離開那塊表:“他對你好。”
這個小傢伙也不算糊塗,小心翼翼地糾正她:“像哥哥般的好。”
“哥哥般的好”?彩珠的心忽然就被這幾個字被燒著了,她牽著嘴角還在笑,話是越說越慢,語氣是越說越硬的:“小明月,說你不懂事,你自己還不在意。他是誰的哥哥?他是顯瑜,顯玖,顯瑋她們的哥哥,他怎麼能是你的哥哥呢?你我兩個人這樣說就算了,這話被別人聽見了,是笑話你,還是笑話這家子人哪?”
到現在,彩珠也記得明月的眼神,她有片刻的思考,不像受到屈辱,更沒有由此產生什麼憤怒,像是從心底裡認同了她的話,安靜又從容地點了點頭:“您說的是。”
她又坐了一會兒,閒聊片刻才說要走的,剛到門口,顯瑒回來了。
七點多鐘,放晚飯的光景,他推門進來,見了明月就笑:“明月來了?要走?留這兒吃飯吧……”
聽人說,最後能夠結成姻緣的夫妻一定有些聯相的,彩珠剛到府中的時候,也聽親戚們議論她跟顯瑒長得像。如此對比起來,說他們相像的人是多麼牽強附會,更像是某種祝願和奉承。那一天,彩珠發現,汪明月比顯瑒所有的妹妹們長得還要更像他,同樣的長眉長眼,相似的程度讓人嫉妒,同時他們的神態也有一種神秘的,時光久遠的默契。顯瑒先是給她夾了一塊魚肉,然後用湯勺舀了一匙蘿蔔牛肉湯放在明月的小碗裡,她抬頭看看他,他向她眨了眨眼。彩珠知道,自己得到的那塊魚肉是鋪墊,給明月佈菜才是顯瑒要做的事情。她同時也發覺了,自自己嫁到王府究竟是哪裡不對勁:顯瑒是她的丈夫,但是他的眼睛,他的心從來也沒有放在她身上。
彩珠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自此之後,她的心裡像是長了一個渾身都是毛刺的小蟲子,四處亂爬,又痛又癢。痛的是,她年紀輕輕,剛剛嫁進這前朝王府,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還沒生下一男半女來證明自己的愛情和健康,就已經在最近的地方遭遇了地位卑微卻早來一步的敵人;癢的是,那年輕的女孩,看上去清純可愛的,毫無心機的,像顆春天早上草原上的一滴透明的,帶著香味兒的小露水,她怎樣才能聰明地又不失風度地除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