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遠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問:“你昨晚上哪去了?”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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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黃昏絢爛,音樂從遠處傳來,噴泉在茵茵綠草上濺起水晶般的光。方謹穿過長長的、空無一人的走廊,站定在書房門前。
他抬起手,還沒碰到深褐色厚重的桃木門板,就聽裡面傳來一聲熟悉的:“進來。”
方謹定定看著門上木頭溫潤的紋路,片刻後推門走了進去。
顧名宗倚在書桌後的真皮轉椅裡,名貴的西裝外套沒扣,兩條長腿隨意架在桌沿上。他將手裡那本精裝燙金牛皮詩選翻過一頁,懶洋洋地念道:“Cast a cold eye, on life, on death, horseman, pass by——”
“顧總,”方謹低頭道。
顧名宗淡淡問:“你怎麼看這句?”
桃木門在身後關上,遠處隱約的人聲頓時消失不見。書房裡只有落地座鐘的滴答聲,除此之外一片靜寂。
方謹往乾澀的喉嚨裡嚥了口唾沫。
“我以為您更喜歡的是那句:‘Hearts are not had as a gift, but hearts are earned ’。”
“——人心只能靠人贏得,而非饋贈。”顧名宗笑了起來,把書合攏扔到桌上:“過來。”
方謹一步步走到寬大的書桌後,而顧名宗深靠在轉椅裡,如一頭休憩的雄獅般用慵懶而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半晌才道:“瘦了。顧遠對你怎麼樣?”
“……大少對下屬要求很嚴。”方謹說,每個字都在大腦裡轉了一圈才出去:“大概是他自我要求非常高的原因,對下屬難免也嚴苛了些。”
顧名宗倒不以為意:“應該這樣,不過他不會疼人也是真的。”
“不,我不是說……”
顧名宗抬手製止了他,緊接著開啟抽屜拿出那張印刷精美的禮單,隨手甩給他:“你的了。”
方謹就知道會是這樣。
古董式落地座鐘邊有一座博古架,牆上掛著一幅裝裱精緻的橫聯,是瘦金體寫的四個字“政通人和”。雖然因為年齡和腕力的關係,筆勢和力道都稍稍顯出一點虛弱,但筆畫間割金斷玉、瘦挺爽利的影子卻是已經出來了。
方謹還記得當年寫這幅字的時候,他穿著棉布的白睡衣,提著筆,聚精會神站在晚清年間的澄心堂宣紙前;顧名宗饒有興味地站在邊上看著,目光至今令他無法忘記分毫。
那是種欣賞一朵花,一幅畫,或單純看籠子裡一隻美麗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