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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回應,只輕輕把托盤放在靠陽臺的小圓桌上:“過來吃飯。”
方謹看著他,謹慎地沒有動。
顧遠問:“難道要我過去餵你?”
“……”
“過來吃飯,看你瘦成什麼樣了!”
方謹遲疑不定。本來他生病後思維偶爾就有點糊塗,一大清早起來腦子轉得更加慢,顧遠幾乎能透過他那凌亂的頭髮,看見一團漿糊的大腦在磕磕絆絆地冒泡。
半晌他終於沒能戰勝來自顧遠的吸引力,穿著已經十分寬大的睡衣,慢吞吞站起來走到圓桌邊。
顧遠獵豹般猝然起身,一步邁到他身邊,拉開椅子把他按了下去。
“……”方謹別無選擇地坐在圓桌前,眼睜睜看著滿托盤鮮香撲鼻的食物,只見顧遠神態自若地坐回他對面,拿起一個小燒餅吃了起來。
他看上去是那麼正常,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彷彿沒看過那封信、彷彿不知道方謹的野心和斑斑劣跡,彷彿這兩個多月以來的留書出逃都從沒發生過一樣。
方謹拿起筷子卻不夾,低頭盯著那碗湯,半晌才低聲問:“……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要是有沒生病時一半的敏銳,就能察覺到自己話裡濃濃的不安和試探有多麼明顯,而那點脆弱的掩飾又多麼蒼白可笑。
顧遠當然捕捉到了。方謹現在的所有情緒就如同他本身一樣,在顧遠面前沒有任何隱藏的餘地,只要伸手就能抓過來,然後像一層層剝開花苞那般,殘忍地扒個精光。
——但顧遠並不想那麼快吞吃勝利的果實。
他要誘導方謹說出更多的東西,那些他調查了許久,卻都隱沒在歷史中再無人可以知曉的事實。
“是,我都知道了。”顧遠悠然道,“我連你父母的骨灰都能搞到,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方謹緊盯著他,微微張開口,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看到那封信後我整整查了兩個月,甚至追到了你父母的墓地,然後聽說有個越南人在偷偷打聽當年你家那起縱火案以及尋找被害人的骨灰。我派人放出風聲說你父母的骨灰在這裡,他果然上了鉤,只帶著兩個手下就來了,骨灰交給他後我一路尾隨到了這座島。”
顧遠貓逗耗子般頓了頓,道:“多虧那越南人,省了我多少調查的工夫……與其問我是不是都知道了,不如問我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嗯?方謹?”
方謹握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