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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的話卻是一大一小兩枚玉戒套在一起。戒指的雕工極其溫潤細膩,尤其花紋精巧到了相當可觀的地步,並在一起嚴絲合縫,表面就形成了四個完整的字。
“二人平心。”顧名宗緩緩念道,眼底浮出了饒有興味的神情。
“古董店夥計說這玉質不算老坑玻璃種,但貴在年代和雕工,古時候有兄弟或夫妻分戴這一對戒指的,代表兩人心底一般無二的意思。我因為看它在店裡擱久了沒光澤,就想去打磨一下,不過如果時時戴在手上把玩的話,應該也能很快盤活才對。”
方謹繞過茶几,半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修長白皙的手託著那對玉戒。
他眼角的餘光其實可以瞥見茶几上那個Vertu手機,但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只穩穩地看著顧名宗,目光鎮靜而從容。
客廳裡一片靜寂,許久後顧名宗似乎覺得這事很有意思,終於拿起戒指看了看,取出外圈大的那個捏在手裡,又把小的隨意丟還給了方謹:“我就說我那天的話沒錯。”
他頓了頓,面對方謹徵詢的目光笑道:“——我說比起顧遠和顧洋,還是你更像我。”
方謹完全不知道這話怎麼接,他微微怔住了。
顧名宗卻似乎並不在意,突然話鋒一轉,笑著問:“你既然知道以前南邊沿海戴這種對戒,那知道北邊怎麼玩兒熬鷹嗎?”
“……”方謹搖了搖頭。
“熬鷹跟以前打獵有關,主要是選苗子特別好的小鷹,喂出膘來,然後拴在繩子上整天整天熬著不給睡覺。小鷹睏倦到極點之後會從繩子上摔下來,這時就要用冷水潑,用鹽水喂,把鷹熬得精氣耗盡皮包骨頭;然後再矇住眼睛餵食肉類,這時它的野性會徹底磨光,變得從本能裡親近馴服於主人。”
“而在這期間最重要的是兩點,任何一點不行這鷹都熬不成:一是主人不能心軟,一旦心軟則前功盡棄;二是從一開始就要挑對的那隻小鷹,選錯了的話,再熬也熬不成矯健強悍的獵鷹……”
顧名宗停了停,似乎在沉吟著什麼,片刻後倍感有趣地拍拍方謹的側頰:“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以後你就懂了。”
方謹看著他,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知道顧名宗的意思是目前暫且放他一馬——就算這頁還沒完全翻篇,最危險的關頭也已經平安渡過了;然而不知為何,緊接著顧名宗的話卻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更隱約、更深刻的不安。
那是一種模模糊糊的猜測,他不敢往下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