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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文王的舅舅,他要是狗東西,那朱貴妃還有他文王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事情鬧起來後,最為難的便是知州。
曾經朱侯府同文王,簡直是穿同一條褲子,那時在江南別說是他自己,要是外頭誰敢說一句朱侯府的不是,他頭一個拔人舌頭。
知州無聲嘆道,這朱侯爺怎就沒事,非得同惡霸文王扛上。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如今一掐架,他這個知州也跟著遭殃。
知州怕他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衝動行事,忙地道,“王爺昨兒不是在廢墟抓到了一個人?王爺好生審審,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知州只能先拖延日子。
文王昨夜遇襲,驚魂未定,頭一個想到的便是範伸。
倒還沒顧得去審那個抓來的畫師。
此時聽知州一提起,知道那土財多半也沒了下落,心頭極為不甘,匆匆地同範伸道別後,又回到了知州府,打算親自去審審。
***
朱侯爺那頭,也已經亂了套。
暗閣內,燈火燃了一個晚上。
“我早就同她說過,先別打草驚蛇,她非得鑽進人家套子裡,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做賊心虛。”朱侯爺對著跟前的一位老嬤嬤,絲毫不留情面地訓斥道,“她想不明白,你也想不明白?我人都在江南了,用得著你們趕過來動手?”
嬤嬤的一張臉隱在燈火下,光線只照到了那一張起了摺子的薄唇,看不到眼睛。
也沒說話。
朱侯爺繼續道,“他範伸是誰?陛下親自教出來的一把利刀,論起狠毒和手斷來,並不在陛下之下,你們以為,當真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如今不僅沒傷到他半根寒毛,只怕已經開始懷疑到咱們頭上了,尤其是昨兒那蠢貨,竟然沒事跑去了湘雲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還處處同他作對。
也不知道那腦子如何長的。
對面的嬤嬤聽到此話,終於開口道,“若是娘娘知道侯爺昨夜有心要對王爺滅口,不知侯爺該如何解釋?”
朱侯爺轉過頭,嘴角一抽搐,憤聲道,“她能如何?若是被那蠢貨將當年的事情洩露出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誰也別想活……”
嬤嬤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再壞了事。”朱侯爺說完,又想了起來,“有那功夫去行刺,你還是趕緊去查查,那蠢貨昨兒夜裡抓到的人,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