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闌觀山海(1)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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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將人請進一旁的會客室,泡一壺好茶招待,“西北大旱了兩年,他們來北平籌款。”
七姑姑嘆氣,將長長的麻花辮子撩到身後:“那邊是慘,賣妻兒的全是明碼標價了。還有自賣其身的,只求能不餓死。”
這是何知妡的習慣,每回坐下,都將辮子斜搭在肩上,要走時,撩到後頭去。她始終是未嫁身,不喜燙髮,保持著過去的習慣,一旦卸妝下了臺,就是一襲長褂子,身段氣度不必靠女子的衣裳撐起來,自有風流。
“你先見客,我也去會會舊友。”何知妡說。
“你知道,祝先生在北平嗎?”何未在姑姑推開玻璃門時,忽然問。
何知妡手扶在門上,錯愕回望。
昔日名冠京師的何七先生,在當權軍閥面前都敢甩臉子,竟在侄女面前為了一箇舊人失了態。“在一所師範學校做老師,”何未說,“姑姑要想見,我找個藉口約他出來。”
何知妡靜了片刻,輕聲道:“我這一次回北平,拜會恩師,大擺宴席的事無人不知。他若想來見我,自然會來。他若不想見,又何必騙人來?”
由此,推門而去。
何未見到那位縣長,說著捐鹽的事,仍在回味七姑姑的話。
謝騖清這半個月不在北平,去了奉天。
他對奉天的軍工廠極感興趣,過去因為南北對峙,就算去了也被人提防,看得不夠盡興。這一回剛能行走,就迫不及待北上了。
兩人像剛談戀愛的新式男女朋友,每日電報往來從不間斷。說軍工廠,說奉天,也說奉天城的狐仙廟,在東南角樓下。她回電說,北平亦有狐仙塔,也在東南角樓。
兩人於電報中,從狐仙說到東南角樓,最後說到奉天和北平有如此相似的地方,恐怕源於滿清的薩滿教。
電報簡短,外人瞧不出其中趣味,唯他二人樂在其中。
送走縣長後,秘書送進新的電報。
何未開啟那張抄寫的電文:蓑衣衚衕,這名字有趣。
她一愣,他這說的是南鑼鼓巷?
謝騖清回北平了?
這一念起,被手邊的電話鈴聲驚斷。
何未握著聽筒,放到臉旁。
屬於謝騖清的那種呼吸聲,和旁人都不同。她說不出區別在哪裡,但猜得到是他。
“剛才路過白塔,”謝騖清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想你是不是小時候常去那裡。”
白塔?果然到北平了。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