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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深進殿後跪下行禮。方才他並沒看見有“重臣”從殿內出去,此刻進殿也沒看見旁人,心中覺得蹊蹺。若是朝中“重臣”,何必避他不見?
端和帝凝視著他,微微笑道:“你回來得很快啊。朕原以為你九月才會到。”
朱翊深警覺,立刻說道:“臣弟去時多坐馬車,因為右手有傷。在王庭發生了一次意外,再次傷到右臂,恰好那裡有個老巫醫,醫術頗為精湛,恰好將臣弟的右手給治好了。臣弟身負皇命,歸心似箭,所以回來時騎馬,便快了許多。”
端和帝臉上的笑容更深。若朱翊深膽敢隱瞞手傷之事,他立刻就可以治他一個欺君之罪,這小子還算聰明,沒有欺瞞。他轉而說道:“沒想到瓦剌的巫醫醫術竟如此高超,能將你治好。朕曾說過九弟是文武全才,手廢掉就太可惜了。此次你不辱使命,成功解除了瓦剌對北部邊境的威脅,朕應當重賞你。你想要什麼賞賜?”
朱翊深當然不會以為皇兄是真心想要賞他,叩首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是臣弟分內之事,不敢要求賞賜。”
明間裡安靜了一瞬。夏日酷暑,窗外蟬鳴不歇。乾清宮是單獨的一座宮殿,地勢偏高,前後沒有遮掩,彷彿一座蒸爐。這殿內放了幾座冰山,有宮女正用扇子扇風,倒也不覺得炎熱。可朱翊深的後背還是出了一層汗。
他曾坐在如今端和帝所坐的地方,輕易斷別人的生死。有許多朝臣和心腹都因一言不慎,在這裡被他逐出了宮門,流徙千里。
此刻人為刀俎,他為魚肉,才知此中煎熬。
半晌,寶座上的端和帝說道:“話雖如此,但有功便該賞。朕日前看了輿圖,覺得貴州很不錯。那裡臨四川,湖廣,物產豐富,轄雲南、廣西,是軍事要衝。朕提你的食邑,選此處為你就藩之地如何?以九弟的才能,必能將之治理得井井有條。”
朱翊深的手在袖中握緊,沒想到皇帝又繞到了就藩這件事上來。貴州駐守重兵,國策是以民養兵,百姓負擔極重,連年發生暴動,而且逃兵的現象十分嚴重。雲南和廣西都採取羈縻政策,由當地的少數民族自己管治,民風彪悍,與朝廷所派官員本就不和,有幾任承宣佈政使甚至死得不明不白,此後除非武將,沒有文官敢前往赴任。
所以別說他未必能順利到達貴州司,就算到了,橫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皇兄費心了,臣弟萬般感激。只不過離開瓦剌王庭的時候,阿古拉說晚兩個月便會派使臣團來京,到時要臣弟好好接待他們。這是兩國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