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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瑪迴環紋路的栽絨毯鋪上了圖勒巫師帶回來的獸皮——是雪原最兇狠的野獸,巴固黑虎。它體格龐大,巔峰的雄虎王甚至敢襲擊落單的猛獁,深黑的皮毛半疊起來,猶自無法在屋內平展。
一隻素白如雪、腕骨清麗的手陷在沉黑的虎皮裡。
掌指小丘微微浮起,纖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分開,虛脫無力地搭在虎皮的銀灰紋理中……仇薄燈把臉頰靠在小臂上,濡溼濃密的睫毛下覆。
他累壞了。
正在抓緊時間休息。
雪原之鷹則在給自己嬌氣的雛鳥梳理羽毛。
先前跪坐時還好,一旦躺下,那些漂亮的髮辮就讓小少爺遭了罪——他幾乎是立刻就被硌得叫起疼來了。圖勒巫師將他抱起來時,他還靠在圖勒巫師的臂膀上,委屈地掉眼淚。
圖勒巫師攬著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明顯餘怒未消,沒有鬆開的打算。
仇薄燈一疊聲兒喊他。
又委屈又可憐。
最終,嬌氣得隔十層衾被放粒珠子都睡不好的小少爺,如願以償,有了喘息之機。
圖勒巫師把他放到柔軟的虎皮上,低頭給他拆起髮辮……編進漂亮珠寶的髮辮,雨披一樣,披在仇薄燈右邊肩膀上。束在辮稍的鏤空銀珠被取下,再往上,是一粒瑩潤的天青石,接下來,是一顆橢圓的珊瑚珠……
少年髮質太好,又柔韌,又黑亮。
發珠一拆下,青絲便流水般散開,就連尋常人編髮會留下的彎曲波紋都沒見到。
只是有些髮辮被汗水浸溼了,解開後,一縷一縷,沾著男人的指節,繾綣一般。圖勒巫師將它們在指節處繞上幾圈,才鬆開,撥到左邊。
若是往常,圖勒巫師這麼撥弄,仇薄燈鐵定要一巴掌把他拍開。
但現在……
想怎麼弄就怎麼弄,隨便他。
仇薄燈恨不得圖勒巫師解發辨的時間長點再長點,解上十天半個月最好。
他累到這麼一小會功夫,就已經昏昏欲睡了。只是……叮噹,一聲清脆的聲響,最後一粒瑪瑙珠落進擺在一旁的紅木匣子裡。
“別……”
小少爺小小地哀求。
他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帶繭的指腹落到溼潤的脖頸側,緩慢地、不輕不重地向下摩挲。
仇薄燈打了個激靈,掙扎著,從迷迷糊糊的睡意裡掙出點神智,扭過頭,求饒似的望著男人。只是……他被教育狠了,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