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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笨拙的吻。
少年湊近,生澀地把唇貼上男人的,爾後閉眼,松針般的睫毛流淌銀色的月光。他學以往承受過的吻,稍稍側首,一點一點,自又冷又銳的唇角開始,小動物一樣小小舔舐,認真而又笨拙。
中原禮教沒教過什麼是吻。
而小少爺打一開始,就被圖勒巫師拖進了最狂暴的旋渦,根本就沒見過輕柔和緩的風月。
——他以為吻就得這個樣子。
儘管羞澀得眼睫不住顫抖,他依舊小心翼翼地、磕磕絆絆地,又親又含,努力讓圖勒巫師薄冷的唇染上血色。
只是最後一步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他只好勾住男人脖頸。
唇與唇相貼。
紊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仇薄燈太過緊張了,緊張到沒有注意,自他的唇覆上來後,年輕的圖勒首巫完全怔住了——發生的事超出了他的所有預期。
圖勒巫師知道,自己是殘酷的、暴戾的掠奪者。
一切都是他搶來的。
他只能透過強硬的攫取、固執的佔有,來向他的阿爾蘭索求。哪怕如今,阿爾蘭願意承受他了,他也知道,是因為共享生命的恩情,是因為他的阿爾蘭過分溫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最大的奢望,不過是把這份默許維繫下去。
他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會得到主動的給予。
——他甚至無法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圖勒巫師站在雪松底,冷月照在他孤冷俊秀的臉上,銀灰的眼眸裡一片茫然。他抬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怔愣得像身處幻境。
……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啊?
仇薄燈緊張地想。
他是第一次親人——被逼的,被親的不算,心裡七上八下的,甚至不明白,自己怎麼一昏頭就親上來了?可在圖勒巫師緩慢而堅定地說“不”時,莫名的情緒就在心底滋生、蔓延、攻城掠地。
他不知道那種情緒是什麼。
可他想親這個人,這個眼睛比天空更遠,比聖湖更靜的男人。
回過神,也沒有覺得後悔。
只是窘迫得要死——第一次親人,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換做誰都要窘迫,更何況小少爺臉皮向來薄。難道圖勒有什麼風俗,只能由胡格措親阿爾蘭嗎……就像中原的夫婦,向來由夫君決定?
——緊張的小少爺全然沒有察覺,他無意識將自己代入了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