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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怔愣在原地。
他是天生薩滿,是部族的首巫,是冠以偉大“降落”意象的圖勒代行者,可他覺得自己有的,只有懷裡的少年。
“藥給我!”仇薄燈喊,“我來!”
哈桑亞回神,急忙要把藥丟過去,但手一動,圖勒巫師的刀鋒就跟著側轉。
粘稠的鮮血打他握刀的手腕不斷滴落。
仇薄燈看不到背後的情況,只聽到血滴落的聲音,心急如焚。他摸索著,去握圖勒巫師緊攥長刀的手,摸到腕骨處的粘稠鮮血,燙得他指尖一個顫抖,定了定神……屬於少年纖長潔白的手,覆上屬於男人的手。
“阿洛,”仇薄燈放軟聲音,“你別握刀好不好?你抱我吧。”
細膩柔軟的手指擠進冷硬有力的手指。
引領他。
“輕一點,我怕疼。”
圖貢長刀垂落。
哈桑亞抓住時機,將布包裹的草藥朝仇薄燈丟了過去。
小少爺接住,塞進自己懷裡,也顧不上什麼長者面前親熱不親熱了,趕在圖勒巫師不高興之前,踮起腳尖,掰住他的臉,胡亂親他的下頜、唇角、臉頰。
圖勒巫師自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聲音。
他稍微平靜了些。
但依舊可怕。
他變成了頭貨真價實的,剛剛從黑暗的穴窟裡爬出來的野獸,眉骨,顴骨都沾染著自己的鮮血……哈衛巴神樹對他來說,絕非什麼愉快的、可以安心的地方,他曾在這裡被否認、粉碎自身存在的全部意義。
“阿洛,阿洛,你帶我回去啊。”仇薄燈沒辦法,只好側首,貼近圖勒巫師冰冷的顴骨“你不願意帶我回去了嗎?”
額頭抵額頭,小少爺輕輕地,自投羅網地:
“阿洛,帶我回去。”
雪松、樺木、雲杉、橡木……哈衛巴林海的樹葉被風撞得嘩嘩作響,淒冷的月光在樹葉上輾轉,白月懸在林海的一邊,月光起起落落,穿行在森林幽影的年輕巫師腳步比來時快了不知多少。
血滴落在雪地。
他不管不顧。
他得把最重要的東西,銜回窩去,藏起來。
圖勒巫師走得太快,被他牢牢抱在懷裡的仇薄燈有些難受,但怕加重他的傷勢,便一路忍著……隔一會,圖勒巫師就要低低地喊他一聲,大概是以前居住在黑暗無光的密洞留下的習慣。
就像受重傷的野獸,會低吼著,警告四周,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