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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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不便行路卻也可架浮橋,天下九洲自有其理,怎會有無用之地?”
賈先生嘿嘿一笑:“郎君未曾親到雲棲,不見當地的惡鼉,身長几丈,滿口利齒,被咬一口,一條腿都能撕了去。除卻惡鼉又有長蟲,稜背白環,咬你一口,除非當機立斷,剜肉求生,不然幾無生還。偏偏那長蟲子咬人疼痛不顯,好些人有所覺時,已經無力迴天,只能等死,人沒死透,家中就在墳地裡刨好坑,等得嚥氣,土一掩就此了事。”
“果然險地。”俞子離輕嘆。
“惡地不宜居,但凡有點手段的或舉家搬遷,或投奔外地親眷,或如小人一般離棄故土。一來二去,這雲棲地剩的無非貧、惡、賴,越發不可收拾。”賈先生許是覺得酒淡無味,澆了一杯在庭燎,引得火光猛躥半尺。
“先生可曾回過故地?”俞子離問道。
賈先生搖了搖頭,挾一塊魚肉剔去魚刺放到謝罪碟中,慘然道:“縱飲了棲州水,我卻無意回故地。我是兄嫂養大的,兄長染病離世後,是寡嫂含辛茹苦給我衣食。我家嫂嫂是個善心的,在棲州,心善之人活不長久。當年,我家中雖不富裕,倒也能度日,衣不好卻不單,食不精卻飽腹,祖上留下一點薄產,嫂嫂手巧做得好鞋,刨去家用,還得一些節餘供我念書。”
“有一日,天下大雨,外頭有人敲門,家嫂透過門縫見有一女子容色慘白,似患急症,又苦聲哀求,想得個避雨棲身之所。家嫂眼看暴雨傾盆,四野一片汪洋,實在走不得道,就起了憐憫之心,將那女子引進家中。”
“這一引倒將黑白二使引進了家中,那女子是水賊的餌子,專在田莊看哪戶人家院舍齊整,再裝病乞水入內,偷窺屋裡頭有無劫掠之處。過得幾日,一夥賊人摸進家中,將錢糧一掃而空,賊首心狠,劫財不留命,家嫂,家侄,才三四歲光景的小侄女無一活命,皆被割喉。賊首又怕厲鬼索命,劃破雙目,好叫他們死後無目識人。”
賈先生悽聲道:“那日我在街集賣了一幅無骨荷花,主顧大方,竟給 了一吊錢。我心中著實歡喜,興沖沖給家裡割了一刀肉,給侄兒買了塊糕,給我那小侄女兒買了一錢糖,又給家嫂裁了幾尺布,家嫂長年手壓針線,自己卻無新衣新鞋。我置買得齊全,高高興興地家去,想著侄兒家嫂歡喜的模樣,獨個在路上都笑出聲來。誰知等得進村,只見鄰舍村人紛紛目光遊移,面露同情,小院被人圍個水洩不通,里正保長滿臉悽然……”
俞子離不由露出不忍之色。
“那夥賊光明正大進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