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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了她,絕不回頭看,絕不看,她離開他。
從此之後,人各天涯。
佳期走的很快很急,進侯機大廳時,廣播正在最後一遍催促:“飛往上海的FM1521次航班已經開始登機,請搭乘該次航班前往上海的旅客,儘快辦理登機手續。”
大廳裡都是人,無數熙熙攘攘的旅客,從這裡離家,或者回家。而她站在人海中央,只覺得自己軟弱而茫然。
阮正東總是說,她有一種孤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實那是因為怯懦,所以總是努力命令自己勇敢,便以為自己是真的勇敢了。
她所謂的勇敢其實只是蝸牛的殼,看似堅固,實際上卻不堪一擊。
她卻只是懦弱的想要逃避。
她沒有辦法命令自己,身邊那麼多人走來走去,可是她覺得孤單得令自己發抖。
她的腿發軟,幾乎沒有辦法再站立。終於將行李放下來,坐到椅子上。
川流不息的人從她身邊經過,而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累極了,她想要回家去,她只要回家去。只是累,像是要哭,可是哭不出來,累到了極點,只想快快回家去,矇頭大睡一場。可是心裡知道不是要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要回家去,回到有父親的那個家去。溫暖的,小小的家,可以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交給爸爸替自己去操心,而自己可以什麼都不想。
只要有家在,她只是要回家去。
她睏倦到了極點,只是想要回家去。
如果可以,變成小小的孩子,回到家裡去,寧靜而安全的小小舊房子,那是她的家。
她再也沒有力氣堅持,她再也沒有力氣勇敢,只想要回家。
把一切都放下。
那樣遙遠,可是不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
出了機場她攔了一部計程車,天色正黯淡下來,這座城市的黃昏,彷彿比北京更冷。
司機並不情願跑長途,她加了一百塊錢他才同意。
直接上了高速公路,隔離帶中的冬青被剪得平平,因為車速快,夜色朦朧中,那些排列整齊的植株彷彿是柵欄,幾乎連在了一塊兒。而橙黃色的小圓點,反射著車燈的光,排成漫長而寂寞的佇列。
計程車司機一直在放歌,CD的效果並不好,唱到中間有點卡,有輕微的吱吱聲。
一首老歌,反反覆覆的唱:“等你愛我……等你愛我……”
很俗氣的歌,是許多年前一部電視的主題曲,那樣執著,那樣堅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