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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沒去衙署, 一拉韁繩,調轉方向,衝城外的大營而去。
到時, 軍營正值晨練之際,金色朝陽暈染著這片土地,西北角的軍旗風中獵獵作響,拍打著蔚藍天際。士兵操練之聲,統一齊整, 幾乎勢如破竹, 猶如要捅破天際……
與來時的幾萬兵馬不同,如今整個兗州,俱以陸錚為主, 他亦不再是從前衛所千戶,在這亂世之中,他已有自保之力。
陸錚瞭望了眼烽火臺,邁開步子進了大帳,李多黃巍等人見他來,俱感到驚訝。
“大人怎麼來了?”
陸錚腳下不停, 淡聲吩咐,“去請鍾老爺子來。”
片刻, 鍾老爺子至,短短數日,他蒼老了甚多,見了陸錚, 亦恭敬立於一旁。
陸錚沉聲道,“坐。鍾厲之事,我已有決斷。留他一命, 未嘗不可,但除自逐兗州外,另有一事,鍾氏若應,我便留鍾厲。將鍾氏策劃書生鬧事一事,從頭至尾,公之於眾。”
鍾氏不是在兗州名聲好麼,那他便毀了這名聲……非但如此,他還要腳踩鍾氏,替自己揚名。這種沽名釣譽之事,他並非不會,只是不屑行此手段,但既然鍾厲洋洋得意,以為能借民心奪位,那他便讓他看看,眼下的兗州,究竟誰才是民心所向!
鍾氏神情冷漠,抬眼看向鍾老爺子,“鍾氏可應?”
鍾老爺子嘴唇哆嗦,面失血色,半晌,終是應下,艱難道,“應!”
他知道,陸錚待鍾氏算十分寬厚,他亦不願陸錚正面對上,非他膽怯,而是廣牧城外那一戰起,他便曉得,此人不容小覷。莫說孫兒鍾厲,便是鍾家所有郎君加起來,也敵不過陸錚一人!
而今日,從陸錚處理鍾氏之事上,他再一次看清了這一點,鍾氏輸得一敗塗地!先前好歹還佔據忠義之道,如今卻裡子面子都無了。
陸錚不欲與鍾氏交集,剩下之事俱交予性情沉穩的黃巍。
當日,以鍾章為首,鍾氏郎君居後,親擬罪己書,張貼於鍾氏正門外。
鍾氏據兗州數十年,一直以仁治為主政,這樣計程車族,一旦沾染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數十年名聲毀於一旦。換言之,這事若是陸錚做了,未必掀起太大風浪,但換作一向將“仁義禮智信”當做家訓的鐘氏做,卻不同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君子同沽名釣譽之輩,其間也不過一念之差。
至此,鍾氏徹底退出兗州的政治場,聲名狼藉離開兗州。
而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