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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翡輕輕地皺了一下眉,感覺李晟是沒事找事。
李晟緊緊地盯著她,露出一個有點惡意的笑容,慢聲細語地說道:“怕了沒關係,我知道你也不是愛告狀的人,今天就當我沒說過,你也沒聽過。”
所謂“激將法”,有時候真挺厲害,嘴裡再怎麼嚷“我不吃你的激將”,心裡還是會氣得轟轟著火。
往往越嚷嚷不吃的心裡氣性就越大,周翡對半夜三更挑釁魚老沒有什麼興趣,理智上覺得李晟有病,感情上卻偏偏聽不得這聲“怕了”。
偏偏這時候,攪屎棍子李妍姑娘自以為有理有據地開口道:“阿翡我們走,別理他,從來沒有人半夜渡過洗墨江,李晟你肯定是瘋了,四十八寨裝不下你了嗎?”
李晟搖搖頭,十分內斂又倨傲地笑道:“天下何其大,四海何其廣?絕代高手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區區一個四十八寨,以前沒有人過得,我便過不得麼?我偏要做這前無古人的第一人!”
每個少年脫口而出這種豪言壯語的時候,都是飽含真情實感的,只不過沒考慮自己就是個小小弟子,“過江之鯽一樣多的絕代高手”跟他一個銅板的關係也沒有。
反正本領既然已經不能超然物外,至少視線能好高騖遠,這樣一來,也讓人能有種自己“非池中之物”的錯覺。
周翡一邊覺得他很可笑,一邊又不由自主地被那句“天下何其大”攛掇了,這也不矛盾,因為他們都認為這個“第一人”是自己。
她掃了李晟一眼:“我什麼時候撈你去?”
李晟不搭理她言語上的挑釁,只說道:“後天夜裡,戌時三刻。”
“哦,十五,”周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好日子,月光亮,萬一出意外,嚎兩聲,魚老也能看清楚你是誰。”
她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伸手在李妍肩上拍了拍,十分心機地將那臭丫頭的鼻涕眼淚又抹了回去,這才揹著自己的窄背刀揚長而去。
不管李晟是怎麼打算的,天公十分不作美——這個月的十五是個陰天。
月黑風高。
謝允安靜地伏在樹梢上,一呼一吸間,彷彿已經與大樹融為了一體。離他兩個拳頭遠的地方有個鳥窩,大鳥護著雛,一窩老小正睡得四仰八叉,絲毫沒有被旁邊這顆人肉樹瘤驚動。
突然,一陣風掃過,大鳥猛地一激靈,警惕地睜開眼。只見四十八寨中兩個正當值的崗哨自密林中疾馳而過。
四十八寨中人非親也故,都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