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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倒了一盞酒,抬眸見他那一盞已飲盡,就將自己那盞暫且擱下,端過他的盞來再添。如此,直顯得她大不願飲下那酒,能拖一刻是一刻。
然在背過身再為他倒酒的同時,她空著的左手在袖中一摸,一枚豆大的殷紅藥丸滑入指尖,下一瞬即落入瓷盞,旋即消融。
這一刻她已等了太久,亦做了許多準備。她將每一件海青的袖口內裡的縫線處都挑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正適合藏這樣一顆小物,又比袖中寬大的暗袋更亦摸得。
倒是多虧了方淑人突然送酒,不然今晚她還要頗費些心思鋪墊才能將這法子用上。到時或溶於水或溶於茶,但都不如這酒更能遮掩、更能讓人覺得自己是在無意中迷了心智。
她轉過身,再度將瓷盞擱到他手邊。復又端起自己那一盞,坐到靠牆處離他最遠的椅子上去飲。
見她有“獨善其身”之意,蕭致也不再多同她搭話,邊讀著書,邊繼續喝酒暖身。大雪夜被太后找了不痛快的懊惱不知何時已蕩然無存,他在酒意中有些走神,鬼使神差地想起某夜大雨,他好心送一個摔了跤的小尼姑回房的事情。
當時她還不知他是誰,在他懷裡喋喋不休了一路,苦勸他把她放下。
這小尼姑,話真是很多。
蕭致出著神,下意識地睃看了她一眼。只一眼而已,忽而神思恍惚。
他皺眉按住眉心,又覺身上也熱得愈加分明,便想大概是喝得急了些。
顧清霜抿著酒,耳聞他的呼吸略微有變,擱下瓷盞站起身,再度走向書案。
如她所料,他手邊的瓷盞又已空了。
她端起瓷盞再度斟酒,邊斟邊隨口言道:“也差不多就剩一盞了,貧尼告退。”
斟滿,瓷盞放到桌上,他鎖著眉擺手:“不喝了。”口吻已有些模糊。
她抑住笑,聲音放軟:“施主可是喝得不適?貧尼去喊宮人來。”
蕭致含糊地嗯了聲,抬眼間嬌容撞進視線,他驀地一懵。
下一瞬,他的手已扣在她的腕上。定一定神,出口卻是:“妙心師父……”
她感覺到他殘存的剋制,沉下心神,摸出錦帕,為他拭去額上的細汗:“是喝多了?”
累日身處佛堂,她身上盡是清心寡慾的檀香味。唯獨一方錦帕,她日日清晨都要以玫瑰花水浸過,染滿紅塵氣息。
後來入了冬,玫瑰難尋,她就改用梅花。阿詩曾嫌梅花暗香清淡,與檀香一樣讓人聞著清心寡慾,顧清霜只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