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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黑影遠去的方向。“三年沒人管,這裡的魚都成精了嗎?”
醒醒吧,東西成精是要扣點數的。自從文化與藝術管理司把所有的員工都換成了機器人和智慧核心,一切作妖和成精的事情統統要扣除它所影響的人數對應的點數。再也不敢有誰把豬或是猴子寫成一個人,就算寫一些關於壽司的文字,也會被認為是一種“自發的捲動起身行為”,算作是紫菜有了生命,自己捲成了食物的樣子。當然德爾美才不管這一套,她口中滿是被電子程式禁止的修辭手法。
德爾美本來是拒絕這次任務的,從圍牆那個令人發作了幽暗恐懼症的破口跳過來,是她發自內心的不情願行為。青龍潭公園本該生機盎然、青山綠水、碧水藍天、充滿了你能在休閒勝地想到的一切詞彙。但現在每個詞都是個漂亮的諷刺,宣告了這座公園的破敗。它們是生性自由的形容詞,向著無限的太空逃去,暫且消失在銀河的盡頭。德爾美認為青山綠水是這裡最為明顯的貶義詞,每座假山上光禿禿的腦袋和遍地的雜草垃圾,都反覆提醒和加強這個詞的另一面含義——水裡肯定有什麼東西,無論它會不會游泳,它都想讓這個不會水的大女孩栽下去。
德爾美雖然不必擔心像耗子一樣落水又通電,但壓抑得如同一整塊過期果凍似的湖水,實在是粘稠而又黑暗。她認為這些都是這艘過於顯眼的天鵝鴨子船所致,開始玩命地改變方向,用手划水,而不是用那個該死的鏽住的舵板。她要接近人生的中繼站,接近那個半邊隱藏在迷霧中的遊客碼頭,她早就看好了,那些奇怪的身影移動的時候帶來的風,吹開了霧氣,露出一些色彩絢麗的船身,那兒停著一艘真正的天鵝船。
它孤零零的,被人在靠近水線的位置塗了五種顏色。它被人拴在碼頭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但那些彩虹色又宣告了它的不一般,彷彿是刻意留給誰的樣子。
在兩船接洽的時候,德爾美攀著橡膠圍邊,翻身坐到那艘孤獨的船裡——沒什麼大不同,還是四人座,腳踏板還在駕駛員和他對面的人腳下,船是白色的,天鵝頭長著天鵝的模樣,眼睛有點掉漆了。中間的小桌板上沒放著飲料和甜點,因為德爾美沒有買,自然母親也沒有像當年那樣坐在身邊,也沒有她那熟悉的體溫和慈祥的笑容,但這再正常不過了——德爾美很快就摸到乘客席後面有一個手提箱,真皮的,有兩道五位密碼鎖,早就鏽爛了,箱子很結實,至少還沒有破。
“哪個笨蛋把箱子忘在這裡了?”德爾美用手把爛的密碼鎖推開,又學著公園播音室的樣子。“喂!有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