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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藏月站著沒動。
聞延舟沉了口氣:“你把我氣成這樣,不用做點表示嗎?”
樓藏月:“要什麼表示?要給你送束菊花嗎?聞總與其問我要表示,還不如直接說,‘不幫我倒水,我就把你的照片發出去’,這樣我就會乖乖給你倒了。”
“……”
聞延舟終究是被她氣笑了,“是,我要是被你氣死,我就把你的照片列印出來,貼在我的墓碑上當遺照,讓所有人都看到。”
樓藏月忍不住:“你有病吧?”
聞延舟抿緊唇,沒跟她鬥嘴,掀開被子,按著傷口,看起來是要強行下床,自己倒水。
樓藏月盯著他,到底是怕他傷口第二次裂開,大半夜又送手術室。
路在野在這兒呢,他唯聞延舟是從,誰都不能讓他舟哥不舒服,否則周望就是下場。
她走過去,拿起水壺,倒了杯水,直接遞給他:“你想喝水不會喊何清?她不是就在外面。”
聞延舟沒接水,就著她的手喝水。
他的姿勢太自然,以至於樓藏月也本能地將杯口傾斜,讓他更好喝到水。
等喂完才反應過來,他手又沒受傷,自己不會拿嗎?
樓藏月皺眉,直接把手收回,他想喝自己拿。
聞延舟剛好喝夠了,靠回了床頭,眉心鬆開,道:“周望被收拾了。”
樓藏月:“嗯。”她聽到了。
“你猜,周望那條腿,是誰打斷的?”
這個樓藏月怎麼知道?
她隨口回道:“他的仇家那麼多,是誰都有可能。”
聞延舟卻是說:“我知道是誰做的。”
“誰?”
他意味不明地勾唇:“我勸你別好奇。”
“……”樓藏月就想說,不是他先來問她的嗎?故弄什麼玄虛?這個男人是真的有病吧?
她也不想跟他說了,準備回病床。
聞延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樓藏月想都沒想直接甩開他。
他似乎有點因為她這個下意識的反應愣怔,然後表情變得寡淡,嗓音同樣清冷:“我身上也髒,幫我也擦擦。”
樓藏月當然是拒絕:“聞總有這個需要,可以喊何清。”
聞延舟不快:“她能看我的身體?”
“那是聞總自己的事。”
聞延舟靜望著她,那雙顏色深黑的眸子,倒映床邊的一盞燈,像林間晨霧裡虛晃的燈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