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南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麼位親戚。鎮上的人大多都是同宗同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算沒說過話也能混個臉熟。
且說這人蹲著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一站起來,得比陳曉墨猛半個頭。他肩膀寬闊胸膛厚實,瞅著像個鐵匠。
“我是李春明。”
李春明扯出個笑,他膚色黑,顯得牙特白,口音也比陳曉墨重得多。他說“我”發“餓”的音,周雲飛在後面聽了直朝付聞歌翻白眼。
而陳曉墨一聽“李春明”這仨字兒,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了周雲飛的腳。顧不上那小個子在背後抱怨,他用近乎責怪的語氣質問李春明:“你怎麼來了?!”
這位李春明,便是他那未曾謀面卻行了文書,被法律所認可的,丈夫。
“麼甚!就是來看看你。”李春明的表情立馬緊張起來,人高馬大的漢子手足無措,生怕陳曉墨下一句就要攆他走。他又轉身拎起放在牆邊的褡褳,打裡頭摸出兩件精緻的銀器捧到陳曉墨面前,堆上笑,語氣不無討好:“我打的,送……送你……”
陳曉墨擰緊眉頭,片刻後無奈地抬手搓了把臉。
“來都來哩,上家吃頓飯吧。”
在陳曉墨的家鄉,比糧食更有名的,是離鎮上不到二十里路的金礦,且伴生著銅銀礦。據老輩人說,那礦打從乾隆年間起就開始挖了,到現在還沒挖乾淨。
有礦,自然就有被礦脈催生起的行業。李家老祖宗心靈手巧,是制金銀器的行家,傳到李春明這一代已是第五代。李春明打的鐲子十里八鄉都有名,因他學過段時間水墨丹青,鐲子上的龍鳳呈祥等圖案鑄得栩栩如生,但凡結婚的都得來這訂上一對兒。
按理說天天過手白花花的銀子、亮閃閃的金子,聽名字都帶著錢響的主,這親事該不難說。可事實上手藝人的社會地位並不高,大戶人家是絕攀不上的,媒婆給說的都是些個小門小戶。
不過小戶人家肯供閨女、半爺兒上學的那真是鳳毛麟角,而李春明算是肚子裡有點兒墨水兒的人,不想找個沒文化、連自己的姓都寫不出來的人過一輩子。於是一拖再拖,直到有一天,聽老爹說媒婆給他相了個唸到高中的,立馬動了心。
李老爺子見兒子終於肯結婚了,高興還來不及,立馬答應下親家提的三千五百塊彩禮。打金銀器並不能賺大錢,鑄個戒指的功夫錢跟幹苦力的差不多,僅夠吃喝。能攢下的,是灌完鑄模之後富裕下來的邊角材料。日積月累,等分量夠了湊到一起打成金銀條。
為了兒子的婚事,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