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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出海九個月?”
顯然, 周雲飛對白翰辰給何朗介紹的工作並不滿意。熱戀中的人的通病——不捨得與對方分開。
“嗯,薪水很不錯, 我在船上做一份船員的活, 到港口裝卸還能再賺一筆, 出次海差不多一千來塊錢。”
何朗同樣不捨。但於他來說,在周雲飛畢業之前賺到足夠的錢是首要目標。白翰辰把他介紹到一艘丹麥商船上去工作, 船長本身是南洋華人,比起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的外籍船員, 船長更欣賞吃苦耐勞的華工。
船從上海發,向南經巴士海峽到南洋諸地, 過馬六甲入孟加拉灣, 穿印度洋抵孟買,再經阿拉伯海進入古老的蘇伊士運河,一路向北抵達地中海沿岸, 將亞洲的貨物運往非洲和歐洲。沿途經過十幾個港口, 來回耗時近三百天。
周雲飛不願意何朗走, 其一是不捨分別,其二, 海上風雲莫變,海盜橫行,做船員風險極高。薪水再豐厚, 人要是出了事,他要那些錢有什麼用啊!
可這是何朗對他們未來的籌劃,是一個男人必須承擔的責任。看著對方幹勁十足的樣子, 周雲飛萬分糾結。
“你真的想去?”他問。
“我想出去闖闖。”正如大多數這個歲數的年輕人一樣,何朗對外面的世界有著無限的嚮往,更渴望能擁有一副堅實的臂膀供心愛之人依靠,“雲飛,我一定得成為配得上你的人。”
周雲飛聽了,又委屈又揪心。他緊緊攥住何朗的手,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我從來沒覺得你配不上我。”
“我知道我知道……雲飛,你別委屈……”
何朗用另一隻手把人擁進懷裡,厚實的手掌輕撫那白皙的後頸。周雲飛在別的人面前總是無憂無慮、一副把眼睛頂在腦瓜上的少爺脾氣,可到了他這卻成了只容易受驚的小兔子,甘於示弱,渴求安撫。
這樣的愛人卻教他離開,心中自是一千一萬個不捨。
他把被周雲飛攥住的手壓在胸口,低頭輕吻對方光潔的額頭:“雲飛,我想給你一個安穩的家,可是留在北平,我做不到。我保證,每到一個港口都會寄信給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你走……”
聽著依依不捨的哭腔,感覺到肩頭漫起熱意,何朗的鼻子也禁不住發酸:“雲飛你別這樣,我真的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我也不想跟你分開,我——我就——”
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辭藻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能把人緊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