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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當成了自己,幻想在那戲臺子上唱唸做打,惹得臺下連連叫好的名伶是他白翰宇。又想倘若他真是那崔鶯鶯、那虞姬、那楊貴妃,哪能沒有張生楚霸王唐玄宗伴與身側?何苦要他拖著個廢物般的軀殼,忍受這般煎熬的人生!
情到深處無怨尤,人事滄桑卻何求。十年如一日,他默默端坐於專屬“白家大少”的位置上,不動聲色,不露喜怒。每每隔空與臺上的人視線相觸,他也只當沒看見那雙眼中流露出的仰慕之情。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縱是有萬般的心思盤亙於胸,卻教他給裹得嚴嚴實實,絕不肯給那條吐著毒信的蛇露出哪怕半片鱗。
然而長久的堅持終是毀於一旦,開了閘的慾念猶如決堤的黃河水,奔騰咆哮。沉淪在金玉麟的懷中他便忘了一切,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想起。他是虞姬,他就是他的霸王。有那麼幾次,當一切歸於平靜,他在炙熱的懷抱中空虛地凝視著掛在牆上的寶劍,總有衝動起身將它摘下,爾後用自己滾燙的血來祭奠這份不該存在於世的情。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唯一吃驚的便是自己並不過分震驚。原來一切皆有因果,他的人生並不像想象的那樣殘缺不堪,他的尊嚴並未化作齏粉。只是他與金玉麟的這段情並不會因此而被祖宗家訓以及世俗眼光所容,該面對的還需面對,該承擔的必得承擔。
他不恨父親的鐵石心腸,只恨自己沒能在那條毒蛇破殼而出時,親手把它扼死。
旁邊的包間裡,正處於“婚禮前焦慮症”中的付聞歌坐立不安。他一會對著穿衣鏡照照,看身上有哪個地方出褶子了。一會又抱起捧花,仔細把蔫掉的花瓣掐下去。再不然就是拿著誓詞翻來覆去地看,滿屋溜達著背,生怕真說的時候漏掉一個字。
總歸是坐不住,好像每把椅子上都豎著釘子。
喬安生被兒子轉悠得眼暈,拍拍身側的椅子,招呼他坐下:“聞歌,踏實歇會兒,今天有的你累呢。”
付聞歌把著椅子邊坐下,滿眼都是不安:“阿爹,你結婚的時候,緊張不?”
“我結婚那會哪有這麼大的陣仗,跟屋裡頭一關關一天,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到晚上才見著你父親。”喬安生的眼角堆起細細的紋路,仔細描摹兒子面上每一處細節,“行啦,不緊張,高高興興的,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
那言語中的不捨令付聞歌眼眶發酸,心下翻騰起莫名的悲傷,張開手緊緊抱住喬安生的肩膀。想起小時候,阿爹手把手地教他讀書認字,耐心十足,從不曾因他記不住學過的東西而責罵他。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