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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燕王已坐到床上,拿厚厚的棉被包著身體,髮髻凌亂,正在簌簌發抖,他看了朱高煦一眼,仍是一臉茫然。朱高煦一時間非常佩服父王的演技。燕王還沒稱帝,但演藝已足以稱帝、為影帝。
“末將參見燕王!”張信上前抱拳執軍禮。
燕王還是沒有反應。
朱高煦轉過頭來,與張信面面相覷。二人都心知肚明,張信也是清楚燕王在裝瘋,不然他投降個屁!
朱高煦道:“父王就在面前,張將軍把東西拿出來吧。”
張信不動聲色微微回顧,目光在和尚姚廣孝臉上停留了片刻,他終於伸手進懷裡,把那竹筒掏出來,從裡面倒出一卷黃色綢緞。
朱高煦先接了,當著燕王的面,交到姚廣孝手裡。姚廣孝拿到眼睛面前,仔細看了一番,轉頭向燕王輕輕點頭……
姚廣孝收起密旨時,乾燥的嘴唇緊閉,牙齒也咬著,好像剛剛吃了一坨黃燦燦的長條物,正咬牙強吞下嚥。
突然之間,燕王猛地把被子一掀,拿袖子在臉上擦了一把汗,便生龍活虎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此時張信還雙手抱拳、彎著腰站在屋子當中,燕王大步走到張信面前,將他扶起:“張將軍,快快免禮!”
張信沒有免禮,反而“撲通”跪倒在跟前,斬釘截鐵地說道:“末將敬大王英雄氣概、感大王栽培提攜之恩!若大王不棄,末將願效犬馬之勞!”
“好!好!”燕王把住張信的胳膊,將其提了起來,“張將軍雪中送炭及時警示,真乃俺的恩人!恩張!俺沒齒不忘今日之事。”
燕王和張信二人正互道惺惺相惜之時,朱高煦觀察到,姚廣孝正對世子用幅度非常小的動作搖頭,並且輕輕嘆了一氣。
以前朱高煦只覺得姚廣孝與世子走得近一點而已,現在更加確定:姚廣孝的臀早就坐到那邊了的,只不過平素沒表現出來而已。
這時姚廣孝察覺到朱高煦的目光,轉頭過來,二人四目相對,目光交錯剎那之間,姚廣孝的臉色比哭還難看。他的三角眼精光一閃,但片刻後又一臉從容無神了,眼睛也變得彷彿有點渾濁。
朱高煦想起姚和尚說過:如果張信能被拉攏,他就鑽到慶壽寺的放生池裡化作一隻鱉!姚廣孝此時目光有點閃爍示弱,估計也想到了那句話……
但畢竟歲月不饒人,和尚的臉皮如同枯樹皮、已變得又厚又皺。他很快把目光投向了燕王和張信,好像什麼都沒想起、關注之事也不是什麼水生動物。
朱高煦自然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