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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往下滴。杜千蕊又痛又傷心,頓時眼淚便嘩嘩往下掉。
這時母親聞聲跑了過來,跺腳道:“儂甚麼也不會幹了,餓來。儂出去掃院壩。”
手指被劃破流血,在村民眼裡根本不叫事!杜千蕊趕緊拿袖子乾脆地抹了一把眼淚,一咬牙,把手指拿到嘴裡吸允掉血吐掉。
她便默默地到灶房裡,拿起掃帚出去了。
一隻手掃不動,她只好雙手拿著掃帚,剛剛受傷的手指血還沒止住,很快染紅了草柄。杜千蕊含著淚水,誰也沒法怨……她回家後,只幹了些輕巧的活,這都幹不好,還能怪誰?
原來以為在富樂院賣笑賣藝,總是遭人輕辱,已經夠慘了。她現在才發現,早已過不慣家裡的日子,在京師操賤業,似乎也挺好,而且還不用賣身。
……或許,原來就該珍惜京師的好日子。畢竟不是所有女子都能進教坊司、富樂院當樂伎的。
就像母親,以前就是船孃……在一艘破爛烏篷船上賣身。同樣遭人輕辱,還要接客,而且賣不起價錢。
母親因為做船孃,所以二十多歲才成婚,陸續生了他們姐弟。嫁的人是個嫖客,多次光顧她的生意,後來就變成了杜千蕊的爹。
同樣是操賤業,母親現在過成什麼樣了?才剛剛四十出頭,看起來就像六十歲的人一樣。不過母親也沒法子,她們那些姐妹裡,也有沒嫁出去的,現在還在接客維持生存。老了更慘,有時連幾文錢一次的老漢客人也接。
杜千蕊瞧著母親的下場,幻想著自己還在京師富樂院,她尋思,自己再過些年估計比母親好得不多。以色相事人,人老珠黃了還剩什麼?什麼才藝,沒了好皮囊有何作用?往好了過,存些錢、學些為人本事,估計能過成富樂院鴇兒那般算不錯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院壩旁邊的山茱萸已經發了新芽。雖然還沒有長出那紅紅的小果子,但杜千蕊也是杵在那裡,呆呆地看了良久。
……山茱萸?是那種長了許多小小紅果子的矮樹?
腦海中一個聲音說。每一個字的聲調,說話的語氣,彷彿就在耳際,彷彿剛剛在她耳邊低吟。
杜千蕊甚至記得那古銅色脖子下方,那一塵不染的白綢裡襯。還有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沉靜卻又銳利。
就在這時,竹林外面傳來“叮噹”一聲金屬敲擊聲,接著有人喊道:“蜂糖,手絹,簪子嘞……叮噹!”
杜千蕊愣在那裡,目光從幽深的竹林小徑投出去,彷彿穿過了一道光陰的廊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