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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越州土知州阿資,因其性拗,不肯向化;已剿殺了,將那地兒改了流官。如今那邊的夷族又作亂,不肯聽話,俺們朝廷不能由著。
漢王高煦用兵穩當,著他帶了護衛兵與衛所兵,去把越州的事兒平了,再奏上來。西平侯與雲南三司,都要依著高煦,辦好事兒。
雲南路遠,今後都司須用兵,便要去漢王府、西平侯府那邊招呼一聲。欽此。
……朱高煦將傳旨的宦官送出承運殿,見年輕長史李默正好在旁邊,就叫他去安排宦官、侍衛們的食宿。
就在這時,那傳旨的宦官忽然轉頭道:“王爺知道大理寺少卿呂震麼?”
朱高煦道:“知道的,咱們家還在北平時,他就在燕王府走動了,只是平時與我沒甚麼來往。”
宦官道:“奴婢離京之前,他被抓進北鎮撫司詔獄啦。”
“啊。”朱高煦發出一聲意思不明的感嘆聲。
“公公,這邊請。”李默的聲音道。長史便帶著那些人向兩側的廊房而去。
剛才朱高煦臉上一直沒露出喜色,反而皺著眉頭說一定不負父皇的重託云云。但目送那些人走遠之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無聲的笑意,臉也微微紅了。
雲南秋日的陽光,多麼明媚暖和啊。曬在身上一點都不辣人,不過正是如此才更容易曬黑罷。朱高煦踱步在寬闊的磚地上,仰頭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
接了這道聖旨,他便確認:皇帝至少傾向於相信,沐晟窩藏了平安!
平安來雲南,本來讓朱高煦非常頭疼,風險太大了。但如今只要沐晟背了黑鍋,朱高煦的風險就減了九分!所以他忽然之間,感覺腳下的步伐也輕了不少。
他不禁想起那些幹歹事的人,想逃脫懲罰,最好的法子不是抹去線索、叫人查不出來;卻是幫別人找一個替罪羊,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朱高煦這麼冤枉“好人”,不僅想為自己洗清嫌疑,同時也能削弱沐府對雲南的控制;此乃一舉兩得之法。他並不想把沐晟往死裡整,但之前沐晟在雲南的權力太大了,朱高煦甚麼都管不著、著實叫人心煩。
呂震的事,更讓他有一個意外之喜。
“靖難之役”時期,呂震常年在北平輔佐高熾,就算不是東宮太子黨,也是心向太子的人。
呂震為甚麼會被抓,難道是因平安的事、他們跳出來太早?若真如此,那活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雲南都司的官員連一天也沒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