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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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如雪破圖般的混沌之中,我勉強在指尖找回一點知覺。
要形容身體的遲鈍、沉重、乏力與鬆懈,只能與酩酊大醉過後被一股妖風吹臉,然後不省人事地倒在玉米地斷片一整個冬夜的感覺相聯絡。也許還伴著極短暫的失憶,令我一時想不起來昏迷之前有做了什麼事。
胸膛裡倏地湧起一陣乾嘔的衝動。我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水袋似的沉甸甸的眼皮總算小氣地交還給我一點掌控力,微弱地顫抖著。
我想起來了。
在這之前,我就是什麼也沒做。我只是平常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梳理著要帶的行李的清單,手裡提著禮物——要給某個人,心裡想象著他看到禮物時那雙眼眸會閃爍的神采。
對了,里包恩。他是我的小保鏢。他的眼睛是黑色的,留著個性而可愛的卷卷鬢角,笑起來像一隻小貓。
……分明之前一直讓他隨身跟隨,我自認已經足夠了,結果真的在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出了差錯。
是我錯估了危險性。
不知是因為身體還沒完全甦醒,無法預估嚴重程度;還是對自己處理緊急事件的能力抱有自信,破罐子破摔一樣覺得大不了極限一換一;或是因為想起了家裡小朋友的臉,我竟然絲毫沒有緊迫感。
唯一令我心生兩分焦躁的,則是要出差這事。
為了出差順利,野末前輩還把我拉進了臨時組建的工作群,我整理完行李還要彙報情況呢。
代表身體復甦的氣泡訊號一串串竄過四肢骨骼,像前夜連喝了十瓶五百毫升的碳酸飲料。我察覺到肩膀、腰腹、兩隻手腕、雙腳都被束縛著,結結實實地固定在某個地方。耳邊有細微的風聲,水聲,還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我嗅到一股奇異的鹹腥味。
我應該是坐在哪裡的。
好像是一把椅子。
最近天氣依然挺熱,人們都穿得薄,我也不過只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條寬鬆的長褲。身上粗糙而暴力的捆縛方式把我的面板勒得生疼。
彷彿是軀體深處想要喚醒我一般,肺腔一癢,我忽然重重地咳出了聲(但依舊沒什麼氣力)。得益於這頗具衝力的開機方法,我的眼睛足以自主地睜開一條縫:
正如渾濁的黑被揭開一道疤痕,傷口外翻的血肉籠罩著深藍色的紗。
我首先窺見我坐在椅子上的腿,視線兩側是自然垂落的頭髮;後頸刺刺麻麻地泛著一陣酸脹。看來我以垂著腦袋的姿勢坐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