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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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躺在鋪滿乾草的簡易矮床上,一手墊著後腦勺,一手拿著手機。
分明是凌晨,他卻絲毫沒有要睡上一覺的姿態:在這樣了無生趣的床具上,男孩連那雙鋥亮烏黑的皮鞋都沒脫。一隻腿屈起,另一隻垂在床邊,還踩著木板,赫然是隨時都要起身的模樣。
他的目的地並不在主流航線的範圍內,時間也不趕巧,因此,殺手還花了點力氣才蹭上一艘順風船。
房艙非常窄,充斥著海上獨有的潮溼的木頭的氣味,裹挾著魚腥,像個常年不見日光的陰溼的倉庫。海浪調笑著把小船拱起又拍打,甲板上便是一陣酒桶滾動的悶響,緊跟著幾簇腳步聲、語速飛快而低沉的使喚聲。有人喝得醉醺醺的,老油條的水手窩在舷梯旁打牌。他聽力很好,知道有誰正從主貨艙裡進出。
總而言之,沒有個安寧的時刻。
里包恩並不是不能入睡,相反,為了清醒時保持更好的狀態,他隨地大小睡的功夫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但此時,里包恩只是盯著逐漸訊號斷聯的手機,然後把它放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他兩角尖尖的圓頂帽。
他將帽子蓋住眉眼,陰影頓時籠罩下來。要是有誰進來,也只能瞧見男孩沒什麼表情的下半張臉。
他已經很困了。
搖搖晃晃的船身在黑夜裡漂泊。冷風在窗戶夾縫裡嗚嗚地鬼叫。
不一會兒,一個攥著酒瓶的彪形大漢堂而皇之地推開他的房艙,身後竄出兩個猴精似的年輕人。
絡腮鬍、臉帶疤的粗布麻衣的大漢一腳蹬在乾草床沿,手肘靠在屈起的膝蓋上,酒氣噴發;患有炎症的眼睛被酒精燻得迷濛,卻不依不饒地,死盯著一身西裝的男孩。他打了個嗝,臉上滿是疹子似的紅,“喂,小子。”他虛弱又強橫地叫道。
“這公子哥竟然什麼也沒帶!”其中一個年輕人嚷起來。
“管他呢,”另一個說,“反正他看起來就有錢,總能掏出點什麼。”
“喂。醒醒。嘿。”為首的大漢不滿地咧了咧嘴,顛三倒四地嘀咕,“我敬愛的……尊貴的……噗哈哈!這腔調聽著真噁心!少爺小子啊,虧您還能睡得著覺。你們這些人,難道不應該睡慣了軟了吧唧的大床,一磕到木板就嗷嗷喊疼嗎?”
年輕的說:“別跟他廢話了。”
粗獷的男人狠狠跺了一腳床沿,“放屁!我沒跟他廢話,起……起來!乖乖交出你身上值錢的玩意,或者叫鴿子給你的媽咪送信——”
他醉暈暈地放著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