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花事將了。
金平城中最負盛名的風月之地醉流華的“鑑花會”,也到了終場。
那可真是豔光逼走春色,胭脂碎揚了滿城的紅塵,一個雅座的“鑑花柬”萬金也難求。
這天后晌,永寧侯爺也被一夥“騷人名流”死乞白賴地拖去了醉流華,見證了新一任花魁奪桂。
今年的花魁是名妓將離,侯爺嗑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瞟了兩眼,感覺這“名花”乏善可陳,眉梢眼角往下走,長得不喜慶。
不過醉流華里群魔亂舞了半宿,人人臉上颳著三層大白泥,也分不清誰是誰。侯爺讓他們鬧得眼疼,見這將離只帶了一個樂師上臺,素衣,臉也素,甭管唱得怎麼樣,不吵鬧,就先讓人有了三分好感。
她唱的據說是首新曲,樂師不知哪找來的,頗有一手,一個人彈琴居然託得住檯面,琴與歌都還不壞。眾賓客也覺得耳目一新,一曲終了,金銀珠花雪片似的往下砸,將升降舞臺砸得蒸汽亂呲,小樓裡一時彷彿上了汽的籠屜。
這麼著,花魁狀元的山茶花冠砸到了將離姑娘頭上。
將離戴了茶花冠下臺謝座,大恩客們叫她敬酒、清唱,她都得應。好在人多,座中不少都是有身份的,不至於鬧得太不像話。應付完一圈,她才剛鬆了口氣,正要行禮退場,忽然有不知哪來的閒人起鬨:“狀元娘子,你今日奪魁,有一半功勞當記在那樂人身上。我看她必是新來的,比你們樓裡原來養的都高明,何不叫出來見見,日後大夥也好多關照?”
將離的樂師一直蒙著臉,躲在紗帳後面,只下臺的時候露了長裙一角,神秘得讓人心裡癢癢。
將離先一愣,隨後賠笑回說,她自己的樂師不巧傷了手,今天這搭曲子的是臨時從外面請的,不便在醉流華拋頭露面,請諸位老爺原諒則個。
老爺們哄將起來,不幹:什麼“裡面外面”的?座中這麼多貴人,春闈的狀元郎來了也得下馬作揖,你個半夜的狀元娘拿什麼喬?
將離是“清麗脫俗”款的,俗脫得太光,也就沒有長袖舞了,難免不會應對場面。她正僵在那不知怎麼辦好,就聽有人說道:“來了!見唄——只要您敢看。”
那嗓音質地低沉,卻非得刻意高高捏起,吊到高處上不去,走調劈了嗓子,讓人聽著直起雞皮疙瘩。
眾人一抬頭,見那被將離藏藏掖掖的樂師倒是個爽快人,就這麼大方地扛著……抱著琴下了樓。
此人畫著時興的仕女妝面,濃妝豔抹,一臉白泥上還蒙了塊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