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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陽河上靜悄悄的,蒸汽船都靜靜地泊在岸邊。
沒了那些畫舫排的雲與霧,河上視野一下清晰了不少,能一眼望到東岸,只見往來的城防官兵明顯比平日裡密集了不少,那些為了省錢露宿街頭的外鄉力夫怕惹麻煩,一個也看不見了。
連醉流華也一下冷清了。
頭天才辦的鑑花會,這會兒奚平在大堂逛了一圈,聽人聊的卻全是王保常,彷彿王大狗才是新科花魁。
還有自稱訊息靈通人士在那唾沫橫飛地描述王保常的死相,什麼“面生獠牙”“臉發紅毛”……跟親眼瞧見了似的,說到激動處手舞足蹈,不小心碰灑了奚少爺手裡半杯酒。
奚平無端被殃及池魚,正要發作,忽聽樓梯處一陣喧鬧。
“是花魁娘子!”
“看看看,是將離!將離出來了!”
將離鬆鬆地挽著長髮,眾星捧月地下了樓來,懶洋洋地往大堂裡掃了一眼,就知道今日不同昨日,沒有能讓她開張的貴人,神色立刻就冷淡了——將離一向只接貴客,不貴的連個眼神也欠奉。
按說開門掛牌做生意,大夥都是隻跟有錢的玩,但誰也沒跟她一樣,直白地把“老孃就是勢利”寫臉上。
不過話說回來,人性本賤,得不到的最高貴,還真有不少人吃她那套。
奚平老遠瞧著有趣——將離平時愛穿素色衣裳,今天戴了山茶冠,卻特意挑了條紅裙,嘴唇上的胭脂也濃了,氣焰乍起,像朵欺了春風的血杜鵑。其他那些沒事就爭奇鬥豔的大小鮮花們倒都商量好了似的,個個穿得活像家裡有喪事,又把她一枝獨秀地襯托了出來。
直到看見奚平,將離那張冷臉上才露出點笑模樣:“我還說你今天不來了,袖子上濺的什麼?”
她看也不看別人一眼,上前拉了奚平就走:“你昨兒晚上換下來的衣裳我洗淨燻過了,沒經旁人的手,走,換了去吧。”
扔在醉流華的衣服,奚平本來是不打算要的,但感覺一堆酸氣沖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不由得犯起了人來瘋。得意洋洋地將“國色天香”扇面一展,欣然跟著花魁去了閨房。
“拿了山茶冠就是不一樣,姑娘這是今非昔比了。”奚平一進將離屋裡,險些被閃瞎眼,只見頭天恩客打賞的釵鐲環佩在角櫃上攤了一堆沒收拾,牆角的舊屏風也換了,一對花間孔雀繡工精湛,屏風上面還不甚愛惜地搭了條墜滿了珠翠的孔雀藍斗篷,不知是哪個冤大頭私下送的。
將離在外間洗杯泡茶,翻了個白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