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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兄弟,這是份內之事,莫要說的生分。”
又談了片刻,沈清軒面露倦意,婦人連忙囑咐他保重身體,這才離去。
她離開後,沈清軒獨自在椅中坐了良久,視線停留在桌上那些寫滿字句的白紙上,不知想到什麼,幽幽露出一道充滿譏諷意味的無奈笑容來。片刻才抬手將紙張整理好,搖鈴喚來侍女,取過鐵盆,一把火將泛著墨香的紙頁化了灰。
夜至此已深,外廳的喧鬧也靜泛下來。沈清軒叫人開啟窗,裹緊了狐裘倚在椅上看著窗外夜色。這晚星月俱是消瘦,偶有山風吹過,將他額前碎髮揚起又落下,一遍復一遍。
又是良久功夫,沈清軒突然動了動,抽出暖筒裡的手,將輪椅移到案前,重新鋪開紙墨,寫道:你來了。
將紙張推向桌案中央給人看,周圍安靜。
沈清軒但笑不語,靜靜等著。
惟他一人的屋子,在寂靜了片刻後有了非同一般的景象。
只見桌上白紙,無風自動,擱置在硯臺上的筆桿也立了起來,蘸著墨移到紙上略頓,而後濃墨與紙上逐漸勒出文字,字跡端正,似是答沈清軒的話,寫著:你如何得知?
沈清軒仍是笑著,且眨了眨眼一副賣關子的神態對著虛空。
空氣裡如那日一樣,繚繞著突如其來的草木清香,那味道如雨後森林,有一種冷冽的清新。
這氣息,在體內嘔出汙穢鮮血昏昏沉沉的那日,出現在周身被腐臭環繞的他身旁,彷如黑暗中一道突兀降臨的光亮,深刻的烙在了沈清軒心裡。
終身都沒有忘卻。
沈清軒突然吸了吸鼻子,而後有些訝異的提筆寫道:你去了山頂溫泉?
那人依舊未現身,卻自筆架上重新取筆來,在他那問話旁,回了個:是。
原先的疑惑卻也叫沈清軒這麼一問,自發解了,溫泉特有的硫磺味道,是沈清軒發問所在,他也得知沈清軒自何處輕易知道了他的到來。
嗅覺倒像野獸。
卻誰也沒再將這個話題延伸下去,轉而清談其他。
沈清軒雖承他開恩,留得一命,心中卻時時謹記他是蛇妖,非我族類。不是不提防的。
卻不想這妖如人一般,有名有姓,享受溫泉不說,還在這裡,以紙筆伴他對話了一個時辰。
雖言簡意賅字句淡漠,卻有著非常人的耐性。
對他這神通廣大的妖來說,更簡潔的對話方式不是沒有,沈清軒就曾領教過。這蛇卻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