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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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臣啊……”戴文良叼著那根骨頭。“敬臣才不會做出這種事呢。我信他,不可能。”
“那假如呢?”
“假如……”戴文良思索了半天,幾乎睡過去。
片刻後,他揉了揉眼睛,道:“即便有這個假如,他定然是情非得已的。”
趙朗之自己都不知為何,便追問道:“那你當如何?”
“不能如何。”戴文良脫口而出。“他是我弟弟呀,我哪裡能對他做什麼……再說了,疏長徹在玉門關,家都回不了,我得替他照顧敬臣吶……”
趙朗之一愣。
前世,他流放東北邊境時,聽一個流放的武官說過。那武官說,戴文良與疏長喻有殺妻之仇,故而戴文良身負赫赫戰功,也不願再留朝廷。當時他要造反時,曾鼓動過戴文良,但戴文良卻是一口回絕。
“莫再同我提及此事。”據說,當時戴文良是這麼說的。“疏家二郎已經沒了。”
當時趙朗之只覺得是這武官胡謅,同他們吹牛皮的——畢竟這兩句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如今,趙朗之卻明白了過來。
他許是喝了酒,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鈍鈍地難過。他皺著眉,緊緊盯著醉醺醺的戴文良。
世間……怎麼能有這樣的人呢?人活著,怎麼能像他一樣,沒有一點仇恨呢?
片刻後,他拿著酒壺滿斟了一杯,仰頭喝盡了。
——
疏長喻一直到三更天都未睡。
他擰眉坐在燈前,反覆想著戴文良今日隨口說出的這事,越想,他便越心驚膽戰。
昨日,三皇子的人便啟程了。不過因著他們是正大光明地出的京,所以行程自會放慢一些。疏長喻定然要提前派出人去,將嶺南那兒的證據全都銷燬了,才能保住景牧。
他思來想去,都沒把這件事告訴景牧。
景牧如今同他一樣,在京中沒什麼勢力,更遑論嶺南。前世他養過私兵,花了數年世間,才終於養成。而如今重生回來不過半年,時間著實倉促。
他告訴景牧了,也不過是平添煩惱。
而更大的原因,則是他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
景牧要對湖州知府和樊俞安下手,完全是為了他與樊俞安前世的恩怨。如今即將東窗事發,事情牽涉得大,而今最好、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殺了湖州知府與樊俞安。
疏長喻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其餘無論什麼法子都難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