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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說,做銷售,哈哈,那銷售什麼?
娜娜說,自己。
車陣往前挪動了一點點,後面也已經堆滿了車,掉頭的希望徹底毀滅,我們只能隨著大
流往前蠕動,等待著一出別人的慘劇。在這過程中,還有—些卡車開鍋了,說明想看別人悲
劇,自己還要過硬,否則自己就成了一場悲劇中的小悲劇。我不知道前面有多麼嚴重的事故,
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災難,但這些都與坐在車裡的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想起了我的第一
份工作和我的一個女孩。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個記者。我總覺得在所有的故事裡,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我總是想
做一個參與者,但我總是去晚一步。我想,作為一個記者,總能第一個到達現場。但是成了
從業者以後,我卻想明白了,我其實還是一個旁觀者,只是一個到得比較快的旁觀者而已。
但是我已經滿足於記敘和記憶下來。這個感覺從丁丁哥哥要離開家鄉的那一天就特別明顯,
因為我想和他一起去這個危險的花花世界裡,但是被丁丁哥哥無情地拒絕了,他還說過說,
你是個小孩子,你看著就行了。從那次以後,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我一直走在別人趟出來的
道路上,或崎嶇、或平坦。剛剛入行的時候我很激動。我去了一份大報紙。那一批一共收了
四個新記者,在給我們開會的時候,我見到了報社的副總,他對我們闡述了社會主義新聞觀,
還告訴了我們,這不是什麼神聖的職業,但也別忘了你的追求。
那時候我只是追求一份工資。我在報社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一開始是合租的,合租的對
象是一個男的,結果有一天,他洗完澡以後突然過來向我表白,我非常崩潰,但出於職業操
守,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能不能成為一條新聞?當時我還是見習記者,我去問我的編輯,說
有個男的追求我,我要不要跟蹤這條線索。他久久地看著我,說,朋友,做新聞不一定自己
要參與進去的。
然後我就搬了出來。他非常難過。搬家的那一天,他告訴我,說我不用搬走,所有的房
租都可以他一個人來負擔,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靜地躺在他的隔壁就行。但我一想
到正被隔牆五米外的一個男人意淫著, 我還是無法接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