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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壞了,他決定今天要看看她究竟能怎樣。當慧兒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歇斯底里的哭出來,韓憑也再忍不住,一甩手,向她吼出“滾開”兩個字,然後上了記程車,揚長而去。後視鏡裡,他看到了一副畢生難忘的畫面——清華西門外車來車往,卻彷彿空無一物,空得透出些蒼黃得顏色,塵土飛揚起來,慧兒的淡綠色衣裙像空中飛舞著的一群蝴蝶,只有那一雙眼睛——驚訝,絕望,然後慢慢轉歸木然。
一個鐘頭裡,記程車飛快的在四環路上賓士著,隨著景色漸漸陌生,怒氣也漸漸消退,韓憑後悔起來。慧兒最後的表情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彷彿看到慧兒一邊痛哭,一邊沿著昏黃的街道往前走——不知要走向何方,而她的衣服,在空氣中散如蝴蝶——他猛地叫道:“司機,掉頭回去!”他最後的記憶是司機後頸、脊柱僵硬成了一條詭異的線,然後耳邊猛地響起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韓憑只覺得全身碎裂般的一震,就失去了知覺。
韓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四周的藥味有些嗆鼻。他剋制住暈眩和恐懼的感覺,逐漸分辨出這是一所醫院。好在,是重病房而不是太平間。這是,一個護士走了進來,臉是小說裡護士所特有的嫩白色,然而卻很扁平,看上去多少有些古怪,韓憑轉過了頭。她冷冷的道:“先生,你醒了。我們找不到你身上的證件,沒法聯絡你的家人,請你趕快給他們打電話——你的手術費還是醫院墊付的。”
她的冷漠並沒有讓韓憑覺得不適,因為比起某些醫院不見錢不肯收治危重病人的傳說來,自己的遭遇已經相當幸運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那個司機呢?”
“死了,頸部到脊柱都粉碎了。據說他開車的時候喝了大量的酒,不過你很幸運,幾乎沒受太重的傷,就是一直昏迷,都三天了。”
“三天?”韓憑心裡一怔,他猛地翻身起來,抓住話機,拼命的撥慧兒的號碼。他的手指總不聽使喚,軟綿綿的滑到別的鍵上,最後還是傳來了電腦那冰涼的聲音:“對不起,沒有這個電話號碼……”他罵了一句,又把電話撥到慧兒宿舍。該死的忙音。他鐵了心一次次撥著,終於通了。對方接著電話一愣:“慧兒,誰是慧兒?你打錯了。”
他以為自己真的錯了,從此慧兒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再也沒有了訊息。誰也不再記得她。
他回到宿舍,想找出和慧兒有關的一切,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可是慧兒留下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本《搜神記》。而自己送給慧兒的一切,卻安安靜靜的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