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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任性,緹縈是大不以為然的,但是,她不便有何批評,所以只微笑著,表示不置可否。
琴子卻在極亮的銅鏡中看到了她的神態,正敷著粉,不便轉過臉來,對著鏡中的影子問道:“你必定不贊成我的說法,是不是?”
“不是不贊成。”緹縈答道:“我不能比翁主的身分。家窮陋巷,和睦鄰里最要緊,所以對著不順眼的人,也不能不敷衍。”
她的話說得很宛轉,琴子完全同意,笑了笑說:“你那鄰里中,對你看得順眼的人,一定很多?”
“嗯。還好。”
“是哪些人呢?”
“這很多。說了前主也不知道。”
“說說何妨!”
“譬如左鄰的龐公,右鄰的徐老夫婦,對門的吳媼,待我都極好。”
“我不是說那些老翁、老媼。”琴子說,“總還有些別人。”
別的一些什麼人?連緹縈自己都不明白了。把琴子的話再玩味了一遍,恍然大悟,隨即微覺臉上發燒,訕訕地答道:“再沒有別人。”
“你一定騙我。”琴子看了看周圍的侍兒,點一點頭,含蓄地說:“回頭我再問你!”
就這時候,遣去辦事的侍兒,興匆匆地回來報告,說陽虛侯正在鬥雞。這個訊息,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上十名侍兒,鴉飛雀噪般慫恿著琴子去看鬥雞。
“別吵!”琴子笑著呵斥,“我問問客人。”
鬥雞是自宮廷至里巷,無不喜愛的遊戲,但緹縈卻以家教嚴謹,從未涉足於鬥雞場中,此刻有個見識的機會,自然不會拒絕,所以不等琴子開口,先就欣然表示:“翁主別問我,我一定奉陪。”
“好!”琴子回身向侍兒們吩咐:“跟執事的人去說,準備地方。”
“是!”那侍兒極響亮地答應一聲,急步去了。
於是,等琴子妝罷,緹縈隨著她,在一群侍兒簇擁之下,到了後苑西面的鬥雞場。執事的人,已預先在廕庇之處,設下紗帳,作為障隔,緹縈進帳在軟席上坐定了,抬眼向外望去。
帳外看帳內,不過影綽綽幾條豔影;帳內看帳外,卻是十分清楚,見那鬥雞場,是個平地挖出來的圓形淺坑,約莫七八丈大小,坑底極平,鋪著細砂,這時有兩名廝役,正在整理,掃出去的垃圾中夾雜著彩色的毛羽,想來剛剛鬥過一場,下一場正待開始。
看到四周,緹縈才知道侯府屬下的人,可真不少。從面南獨踞一席,短衣大衤誇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