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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青煙,消失不見了。
蘇嫿急忙伸手去抓,抓到的卻是一團空氣。
她瘋了一樣地揮舞雙手,去抓他,去追他,喉嚨喊得都啞了,“顧北弦,顧北弦,顧北弦!”
卻一無所獲。
她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額前的頭髮汗溼了,眼角全是淚水。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到了陪護床上。
應該是顧北弦把她抱上床的。
顧北弦撐著從病床上下來,躺到她身邊,愛憐地摸摸她的頭,“又做噩夢了?”
蘇嫿沒說話,盯著他英挺的眉眼,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她用力擰了自己胳膊一下,挺疼的。
顧北弦還活著。
真好!
她捧起他的臉,心痛地望著他,手指細細描摹他英氣的濃眉,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到他好看的薄唇上。
她湊過去,在他唇上用力一吻,笑中帶淚,“剛才嚇死我了。”
“做了什麼噩夢?”
“夢見你渾身是血,來跟我道別,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顧北弦把她汗溼的頭髮撩到耳後,眸光復雜,“你之前總在夢裡喊‘阿堯哥’,也是因為這個?”
蘇嫿並不知自己夢裡會喊“阿堯哥”。
聽顧北弦這麼一說,她頓時愣住了,“有嗎?”
“前三年,你喊的頻率特別高,去年少些了。”
自從和顧謹堯相認,解開心結後,就很少再聽到她睡夢中,喊那個魔咒一般的稱呼了。
這也是他對顧謹堯,越來越包容的直接原因。
回想顧北弦過去的種種舉動,蘇嫿恍然大悟,“你那麼介意顧謹堯,就因為我經常在夢裡喊他?”
顧北弦眼神慵懶帶點兒類似於委屈的表情,“不然呢?我這麼大度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吃飛醋?我問你愛我嗎?問了好幾次,你都不說。好不容易說一次,還是我說就當騙我也行,你才開口。我沒有安全感,就作,其實是想讓你在意我。”
蘇嫿哭笑不得。
“顧謹堯當年出事時,我才十歲,懂什麼男女情愛?親眼看著他被大火灼燒,又‘死’去,給當時還年幼的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心理醫生說,這是一種心理創傷,專業術語叫火災應激症,常見於消防員。”
顧北弦略一沉吟,也是。
十歲的小丫頭,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