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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瀲膽戰心驚地瞥了眼謝驚瀾,後者眼裡也透著擔憂和焦急。
戴聖言不著痕跡地把二人護在身後,悠悠地開口:“不巧,這孩子老夫已經買下了,如今他是老夫的家僕。”
“哦?竟有此事?”蕭氏驚訝。
謝秉風點頭:“學生不是說了嗎,老師若喜歡這孩子,領走便是,君子不言孔方兄,傷和氣。”
蕭氏掩唇笑道:“想不到我和戴先生這麼有緣,這孩子我也著實喜歡的緊,他賣身契還在我那呢,若我執意不放人,戴先生難道要和我搶人嗎?”
戴聖言的臉色終於凝重起來。
柴房裡的氣氛十分尷尬,地方本就狹小,五個人站在裡頭,逼仄的空間讓夏侯瀲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甚至不覺得冷了,反倒覺得有點熱,空氣裡木頭腐朽的味道和蕭氏身上的香粉味混在一起,讓他更加難以呼吸。
戴聖言把枯瘦的手掌放在夏侯瀲的頭上,他的手瘦得只剩下樹枝一樣的骨頭,天寒地凍,只有掌心溫溫的。
但這僅有的溫度也足夠了,夏侯瀲莫名其妙地安下心來。
夏侯瀲抽了抽鼻子,嗅到了孃的味道。
戴聖言捋捋鬍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實不相瞞,老夫觀此子才思敏捷,穎悟絕倫,若細細教導,將來必定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傳孔聖朱子之絕學,繼諸葛仲達之後履,成不世之聖,萬代之表。此等英才,老夫相信二位定然不會任其明珠蒙塵。”
不世之聖?萬代之表?
謝秉風和蕭氏望向夏侯瀲,後者的鼻子裡淌出一串鼻涕,直流到嘴巴皮子上,夏侯瀲使勁兒一吸,鼻涕呼嚕一聲沒了蹤影,留下亮晶晶的痕跡。
謝驚瀾和戴聖言都有些不忍直視。
夏侯瀲有些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說不定孔夫子十二歲的時候也是個鼻涕蟲呢。”
謝驚瀾低聲道:“孔夫子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會陳俎豆,設禮容了。”
“俎豆是什麼?豆子?好吃嗎?”
謝驚瀾:“……”
戴聖言為官多年,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學得出神入化,他硬是從夏侯瀲聳頭耷腦的模樣裡瞧出萬世先師的影子,繼續道:“此子乃天生英才,老夫閱人無數,不會有錯,老夫決意收他為徒,若夫人難以割愛,老夫無法,只好請來知府大人同座一敘,與夫人好生商量一番。”
金陵知府蘇卓成是戴聖言的三千弟子之一,素有求賢若渴之名,找他過來,無異於將夏侯瀲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