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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鎮翻出了一樁塵封多年的舊案,舊到當時負責善後處理的沈拓都幾乎遺忘乾淨。
鄭峰在愛人死後壓抑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本就沉默少言,即便有黃毛他們在邊上嘰嘰喳喳的開導,他也難以走出心魔。
而那時恰好是港城裡最亂的一段時間,道上各家相爭,新舊勢力更迭,吞併、滅門、追殺、火拼之類的事情每天都在交替上演。
那會黑街上的空氣焦灼到可以被一顆火星引燃,沈拓每天繃著神經巡查場子,平均三天一動手五天一動刀,隔三差五還得劃出道單對單,教一教試圖分羹上位的後輩如何做人。
鄭峰同樣整日忙碌,沒有落下一件該辦的事情,段霄體恤他喪妻之痛,本想讓他歇著緩緩,但鄭峰自己不肯,段霄也是感同身受,知道他一旦閒下來可能會更加心痛難忍,所以也就隨他去了。
而沈拓在顧安平僥倖逃脫之後一直死咬著顧家,顧家面上身處白道乾乾淨淨,暗地裡卻跟幾個堂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擴張和吞併得了段霄的同意,說是為了大局,其實也是徇私復仇,段霄點頭之後,沈拓和鄭峰聯手做掉了三家堂口,前兩家沒費多少力,被砸了兩回場子也就乖乖服軟,最後一家倒是骨頭硬,非要死磕到底。十幾歲的黃毛咋咋呼呼的代替他們去談條件,剛一進門還沒張口就捱了揍,黃毛一腔熱血年少無畏,但畢竟寡不敵眾,揍倒了六個沒揍倒第七個,結果自然是被打得頭破血流。
沈拓當時還在店裡看場子,應付警局的突擊檢查,他得到訊息的時候抽不開身,鄭峰也沒等他,直接自己開著車去了。
人總要有一個發洩的出口,情緒堆積到極點的時候,無論是面對無辜的局外人,還是身處局中的牽連者,理智都是短缺到可憐的東西。
鄭峰一個人,一把槍一柄刀,面對對方留守堂口的幾十個人,現實沒有電影中拍得那麼華麗好看,子彈不會劃出延遲拉長的慢鏡頭,血花也不會濺出優雅漂亮的弧線。
拳拳到肉的搏殺毫無美感可言,刀槍、磚瓦、砂石、甚至於桌椅板凳和牙齒指甲,一切趁手的東西都是好用的武器。
而舊城的街巷狹窄老舊,人尚可以撐過幾輪激鬥,屋舍卻不行。
破敗腐爛的舊梁木被一梭流彈擊中,陳年的裂痕不堪重負的垮塌下來,瓦礫成灰,血肉成泥,僅有的幾個倖存者是早早就被放倒在路邊苟延殘喘的小打手
沈拓騎著機車抄了兩段近道,差點把自己顛吐,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趕到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