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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清白又正義的受害者。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久沒有出現的噩夢,他夢見死去的阿戚抓著他的手問他——“為什麼你不給我報仇?”
“你一直都知道。”
“那為什麼……”
“我欠一條命,我認。”
周遠對鄭峰迴答稍有失神,他聽見了段以疆和沈拓都在叫他住手,他也看見了沈拓別無選擇的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親疏遠近,沈拓總是分得清的,只要他動一動食指,段以疆和沈拓就肯定會同時對他開槍。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鄭峰錯了,他也即將錯了,可是阿戚沒有錯。
最清白、最無辜的那一個人早已長眠地下,他若沒有記起這段仇恨,興許還能苟且得熬過餘生,可現下他真的沒得選了。
破膛而出的子彈是終結和解脫,也是將過去和未來真正一刀兩斷的轉折點。
周遠疲憊之極的閉上了眼睛,扣動扳機的食指帶出一聲微乎其微的脆響,來自不同方向的兩顆子彈雖然同時打進了他的右手小臂,只是終究還是晚了一瞬。
他和鄭峰面對面的同時倒下,手骨斷裂的痛楚似乎沒有被神經傳達開,牢門應聲開啟,緊接著就是一片兵荒馬亂。
他安安靜靜的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試圖陷入一場安眠,但那依舊忽明忽暗的燈光卻晃得他眼淚直流。
看守所的常駐醫生反應很快,在送上救護車之前就給鄭峰採取了止血措施。
不到十分鐘的車程一路通暢,直至鄭峰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沈拓還覺得這或許只是一場荒誕又驚悚的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滿著鼻腔,他披著段以疆的外套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衝著周遠開得那一槍用盡了他全部力氣,他連上救護車的動作都蹣跚狼狽,沒有段以疆扶他,他可能爬都爬不上去。
陳戎和黃毛他們到得很快,鄭峰的人緣當真是很好,興許大家都在為明天的開庭夜不成寐,所以得知鄭峰出事之後,連那些已經賦閒退休的老傢伙們都陸陸續續的趕到了醫院。
這像極了段霄病危去世的那天晚上,恐懼與悲傷肆無忌憚的蔓延誇張,寸土必爭的擠壓著沉悶的空氣,直至讓人心力交瘁到失去呼吸的權利。
而唯一不同的是崩潰不再是一種奢侈了,有段以疆在,他可以蜷縮在長凳上安安靜靜的規避掉外界的一切。
沈拓知道自己低著頭坐了很久,他能聽見前輩和下屬們聲色俱厲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