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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東的麵館看起來比不寬敞的富岡家還要再窄上一大圈,而且也根本不能稱之為“館”。
實際上,這家店壓根就沒有一個像樣的鋪面,只是擺了一輛破舊的木推車而已,鍋碗瓢盆全架在上頭,估計整間店鋪便承載在這輛小車上了。兩條長木凳擺在近處,充當著餐桌座椅的用途。他們來的時間不巧,簡陋的兩條椅子全都被坐滿了,苦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騰出空位。
紺音捧著她的豚骨拉麵,滾燙的海碗捂得她的掌心也熱乎乎的了。她垂低眼眸,看著長椅最右側那個眯眼端著空碗、滿臉自在到彷彿正在享受午後日光——可今天明明是個冷颼颼的陰天——佔了這個位置好久都不樂意挪一挪肥碩大腿的男人。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傢伙就是故意不讓位置給他們的。
要不要一腳把他從椅子上踹下去?以他這寬闊的體量,騰出的空間足夠能容納她和義勇擠一擠坐在一起了。
紺音暗戳戳地琢磨著,都已經想象出圓滾滾的男人猝不及防在地上軲轆軲轆亂轉的模樣了,光是幻想一下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當然了,她可沒有忘記義勇說過的,隨意對他人付諸暴力是不對的(但在紺音問他為什麼第一次見面時非要用自己狠狠敲暈炭治郎的時候,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除非是遇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時刻。
在紺音看來,現在絕對就是必須出手——啊不對,既然要把這傢伙踹下去,那應該是出腳才對——的時刻了!
屏住呼吸,藏起所有氣息。她小步小步地靠近小氣男人的寬大後背,勾起的右腿蓄勢待發,只待下一個瞬間就要彈到他的身上了。如果不是義勇忽然碰了碰她,這番精妙的偷襲絕對能夠成功的。
“我們回去吃吧。”他單手託著他的那碗拉麵,擺在最頂上的三片叉燒肉躺得穩穩當當,“老闆說可以明天再把碗還回來。”
紺音眨眨眼,低頭瞄了瞄手中巨大沉重的湯碗,又抬眸盯著義勇。從他一如既往的平淡面孔來看,這個提議確實不是個玩笑。
其實一碗拉麵不算多沉,麵館離家也沒有太遠,可非要端著面走回家,這就有點煩人了。不僅要戰戰兢兢擔心湯汁是不是會灑出來,還要為拉麵添上一整條小路的灰塵當作佐料。這麼想著,她就不情願動身了。
還不如先一腳把面前這個佔著位置不走的傢伙踹開更方便呢!
這麼想著,紺音忍不住又把腿抬了起來,可惜下一秒就悻悻地放回去了。
總覺得要是真付諸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