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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沉默片刻,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這怪奴長得真怪!那嘴唇就像万俟奢去年被蜂子咬了之後的嘴巴!”
万俟奢紅著臉,踢了一腳哈哈大笑的貴族少年。
“我們不是要選馬試獵嗎不如就拿這怪奴來試獵吧!”有人大聲提議,很快獲得許多附和。
無人再來關注荔知,因為出現了新的犧牲者。
眼前的貴族男女們找到了新的取樂方式,李管事當然不會為黑火出頭,他大聲呵斥著黑火,將他逼出狹窄的馬廄,讓他進入訓馬的跑場。
由於跑場受到徵用,一切訓馬都暫時停止。荔象生走到荔知身邊,皺眉看著跑場裡即將開始的一場殘酷狩獵。
嘉穗也來到荔知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悄悄耳語道:“般般,你臉色很差。”
“我沒事。”荔知說,目不轉睛地盯著跑場裡左右環顧,一臉警惕的黑火。
以她現今的地位,和黑火併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今日供人狩獵的是黑火,明日也可能是她。
可馬下的黑火,和馬上滿臉興奮的貴族子弟又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是什麼決定了他們一個在馬下隨時喪命,一個在馬上肆意射出利箭
是地位。
可就在兩年前,荔知還是二品中書令的庶女,眼下這些人,每一個都應該向她行禮問安。
她曾以為,像父親那樣權傾朝野之人便是所謂強大,但秦氏告訴她:
“至強之至,通乎善良。”
於是她明白,父親並不強大。
即使他官至二品,他依然弱小,他有無數恐懼,他不僅恐懼在他之上的皇權,也恐懼在他之下的百姓。他戰戰兢兢,唯恐行差踏錯,根本沒有餘力去憐憫他人。
太陽從東邊出來,西邊落下,人人皆知。
倒推可得,會無序變化的東西,絕不是至理。
這是荔知在無數個無眠的夜晚沉思得出的結論。
高位者對低位者生殺予奪,即便是現今廣為認同的規則,荔知也絕不認同這就是天道。
“駕!”
魯從阮和十幾名貴族子弟騎馬進入跑場,每個人都穿著繡樣精緻的行獵服,或拿矛或握弓,胯/下駿馬高大威猛,油光水滑。
黑火看著進入馬場的眾人,雙手作格擋姿勢,慢慢往身後退去。他只有破破爛爛的布衣,連一雙好鞋都沒有,赤著一雙蒲扇般的黝黑大腳。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