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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分不相符,也看出了她絕不僅僅是老闆娘,她“還另有目標”。不聽話、不成器的K將追隨老闆娘進入昏暗的精神通道;在那通道的盡頭,有城堡的微光在外面的冷風中閃爍。最後,當弗麗達被一種“夢幻樣的東西”所迷惑,一心注視著那種半明半暗、模糊不清的處所,而將K的模樣忘記了的時候,這位老闆娘越過弗麗達,直接向K發出了模稜兩可的邀請。K將如何?K最終將接受邀請,因為那邀請充滿了誘惑,連環套似的偵探故事正等待著他去充當角色。我們也可以說,在老闆娘的導演下,K和弗麗達演出了一幕又一幕向城堡靠攏的正劇;城堡是不可企及的,表演卻是自由的。
讀完這裡,我們的內心變得通明透亮,幾經抽象,我們終於將K與城堡的關係凸現出來。一切都是虛無,障礙無法逾越,只有光芒永不消失。
<b>三、信使</b>
信使巴納巴斯靈動而又坦誠,瀟灑而又不隨俗。他為城堡工作,因而長著一雙特殊的眼睛。當K將農民們和兩個助手指給巴納巴斯看,希望他將自己(K)和這些人區分開來時,巴納巴斯卻“根本沒有注意這個問題”,“把它忽略過去了”。巴納巴斯的目光來自他工作的性質。K在初見之下便為他所吸引,興奮地追隨他。他不甘於被動地等待巴納巴斯偶爾到他身邊來,於是提出陪巴納巴斯到外面去走。在雪地裡,他怎麼也跟不上巴納巴斯的步子,還弄得巴納巴斯的身體不能隨意活動。就是在這裡,我們讀到了那段最美麗的描述:
他們走著,但K不知道是往哪兒去;他什麼也辨認不出來,甚至連他們是否過了教堂,他也不知道。由於一個勁地走路使他十分費力,所以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他們不是朝著目的地去,而是在瞎走。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故鄉的情景……[6]
巴納巴斯,你這精神故鄉的使者,創作的靈感,你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呢?我們也和K一樣興奮而緊張,躍躍欲試呢。然而這時我們到家了。我們確實到家了。這就是巴納巴斯的家。黑暗,頹敗,乏味。原來巴納巴斯根本不是領K去城堡,只是回村裡的家。K被欺騙了,或者說這一趟旅行使他悟出了箇中的機密。哺育了巴納巴斯的家為虔誠的信念所支撐,而他的根基,他的力量的源泉都在這個家裡。
K與城堡的直接交流是不可能的,只能透過信使這個中介;而所謂的交流也只是透過信使實施的一種自欺,一種滿懷希望的遐想,直到好久以後K才明白這一點。然而在黑夜的雪地裡,挽著巴納巴斯的胳膊,被他拖著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