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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轎伕息了聲響,強裝鎮定,可心頭還是不住打鼓,額頭冷汗淋漓。不敢睜眼看,便緊閉著雙目,撐直雙腳。
好不容易重新穩住局勢,幻境外的幾人忐忑跟著傾風上前,躡手躡腳地走了兩步,剛剛靠近,就見一隻毫無血色的手倏地從視窗伸了出來,死死抓住窗沿,碰撞時發出一聲悶響。
乾瘦指節細如骷髏,腕上系一根血紅長繩。
再定睛一瞧,才發現不是纏著紅繩,而是一道沁血乾涸的傷口,沿著董小娘子的手腕完整走了一圈。
後排的一個轎伕聞聲下意識睜開了眼,入目便是那隻突兀出現的白手,當即再忍不住,全身肌肉僵直,咽喉深處發出一道背氣的尖銳呼聲。
雞鳴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連鶴唳的風聲也停了,四下都是他乾巴巴的胸腔轟鳴聲。
人雖然是衙役們自己抬的,可此番旁觀比當晚親歷還要恐怖數倍,尤其是看那個長著與自己相同面孔的虛影站在轎邊,心中的異樣與驚懼之情強烈到難以描述,真真是毛骨悚然,身體裡裡外外每一處都在漏風。
五大三粗的壯漢們飛速靠攏,彼此抓緊對方的手臂,跟只鵪鶉似地縮成一團。
年輕弟子們亦是寒毛直立,見他們這般狼狽想譏諷他們幾句,可實在是自己也怕,不好放什麼大話。
觀察一圈,只京城刑妖司來的那幾位沒什麼反應,沉著冷靜,始終在觀察幻境中的影與形。
於是一群人都抱緊了往他們身邊靠,從同伴的體溫中汲取到了一分可憐的慰藉,才敢抬頭繼續查探。
轎伕們杵在原地,嘗試著調整狀態。
無人有動作,可卻有水聲在寂靜深夜中傳盪開來。
先前也有,不過大家都以為是踩中水坑時發出的雜音,此次四下無聲,才驚覺反常。
那是一種有節奏的、水珠砸落在水面的脆響。
眾人默契地沒有吭聲,只低下頭在周圍找尋,看是哪裡有漏水。
聲音離得很近,該是在三尺範圍之內,可附近的簷角缸桶,都沒找到有端倪的地方。
那隻能是從轎子裡傳來。
就站在轎子後頭的傾風倒是看得明白,一條細長的水線正從轎子底部不停往外滲透。
辨不出顏色,連綿不絕,來得蹊蹺無常。
水?
傾風不期然就想起先前鳥妖提過的水妖。那通胡話不是瞎謅的嗎?
“滴答”聲越發頻繁,空氣裡隱約還多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