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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都要真切,當她方才說的是什麼美贊,坦然附和道:“不錯,少有人能看破我本相。所以我二人,從某種程度來說,何其相像。皆是受人誤解。該是知己啊。”
潭影空明,照出二人模糊輪廓。此外還埋了一座山,藏了半片天。縱使水光碧淨,也沒有林別敘此刻的瞳仁來得澄清。
裡頭只她一個人影,有種秀徹明熠的神采。
傾風對著他看了一會兒,有短暫的愣神,彎腰抓起地上一把鬆軟的泥,朝他丟了過去。
這人不躲,只無所謂地將袖上泥漬拍乾淨。
潮溼的泥土還是在他淺色外袍上留下了一道痕跡,那點穢土抹到別人身上是髒汙,落在他身上倒是猶如寫意的一筆水墨,不怎麼顯邋遢。
林別敘:“你這人……都同你說過,你若打我會倒黴,怎麼不信呢?”
傾風把他那一角衣袖也丟下去,擺出一副破罐子的架勢:“說說,我還能怎麼倒黴?少了你那瞎編的卦術,還有什麼虛張聲勢的手段?”
“真是六月飛霜、冤情難解,我同你說的大多是有理有據的真話,怎麼在你嘴裡全成了誑言?”林別敘將袖口收拾平整,“遠了不說,近的不就有一樁?紀師叔想找你與他共謀。”
“什麼共謀,說難聽些叫利用。”傾風唇角一揚,疏狂笑道,“我會怕他?”
林別敘聲線清潤,拖長了音,忍不住又開始怪調:“傾風大俠自是不怕他。不過陳師叔此刻想必已經提著劍,站在紀府大門了。”
“我師父?”傾風將信將疑地斜他一眼,又朝水裡扔了塊石頭,看著水面波紋漾開,眉頭緊擰道,“我師父去找他做什麼?為我報仇?”
林別敘說:“畢竟多年手足,陳師叔或許會信他兄弟兵行險著、與虎謀皮,卻絕不會信他跟妖王勾結。當年妖族破境,陳氏六萬兵將,以及三座邊城共計數十萬人隕命,紀師叔便是再鬼迷心竅,也斷不可能做這種賣身投靠的人奸。可是偏巧,紀師叔身邊有好些妖王的部屬。”
傾風順著想了想,意味深長道:“是啊。你怎麼知道?你們刑妖司是不是也派人去偷過?”
紀欽明還怪倒黴的,房子建在上京,跟路邊的野花似的,老是被人採摘。
“何來叫偷?分文未取。”林別敘含混帶過,續道,“何況此事本就經不起推敲。紀師叔高居廟堂,是朝廷重臣,緣何家中一定要由妖族守衛?是人境沒有高手嗎?還是同族不如大妖可信?說是招攬賢才用以驅策,不定半是監聽。他既將謀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