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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陣杳然的風。
那風低軟柔和,吹過他額頭泛出的細汗,拂去些烈日帶來的熱意。
林別敘笑了笑,腳下又生出些力氣,晃顫著往前走。
待他走到那座熟悉的邊陲村莊時,暮靄沉沉,深路渺茫,已近黃昏。
林別敘快算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回妖境。故地重遊,全無什麼惦念之情,循著記憶一家一戶地找過去,最後停在一間老舊木宅前。
林別敘將傾風從背上放下來,抱在懷裡,從後院翻了進去。
此時大多村民仍在外勞作,院中僅剩下一個年輕婦人。
林別敘走進去時,她正背對著院門低頭縫補衣物,聽見聲音,下意識想回頭檢視,卻不料身體不受控制,只能僵在原地。
林別敘從她身邊緩步走過,進了屋門,將傾風平放在靠牆的木床上。
那木床冷硬,底下只墊了層薄薄的蒲草。林別敘脫下外袍小心蓋到傾風身上,又順手合上不遠處的木窗。
幾間屋宅建得緊密,並排列在一起,彼此遮擋了光線。
窗戶一關,室內便陡然昏暗下去,連近距離的人臉都看不清楚。
婦人手中握著針線,心下一片駭然,慌亂地想要呼救,無奈只能從喉嚨口發出幾道嘶啞的抽氣聲。驚恐的快哭出來時,手臂不自覺地抬起,帶動著雙腿,自發朝屋內走去。
老舊大門帶著摩擦的噪音轟然合上,黑暗中亮起一簇幽綠的妖火。林別敘如鬼魅般站在床前,一張蒼白而明秀的臉靜靜注視著她。
婦人與他四目相對,片刻後,胸口的驚懼莫名減退下去,渾身緊繃的肌肉也鬆弛下來,腦海中一遍遍地自我勸解,認為林別敘該是個好人,對她沒有惡意。
她目光渙散,嘴裡無聲呢喃,心緒徹底平靜下來之後,眸中才又恢復神采,同時出現的還有那消解不掉的惶惶不安。
林別敘說:“你可以說話,但是不要叫喊。”
婦人屏住呼吸,乖順地點了點頭,戰戰兢兢地等他吩咐。少頃,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能動作,匆忙朝後退去。
倉皇間撞上一旁的桌椅,險些摔倒在地。手臂及時撐了一下,勉強站住,但指尖捏著的粗針不見了蹤跡。
她一路退到牆角,順手抓過邊上斜靠著的一根扁擔,嚇得滿頭都是細密冷汗。
林別敘見她已全然認不得自己,從腰間抽出一把摺扇,伸長了手臂,平和道:“這個給你。”
婦人死死抱著懷裡的竹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