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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幾人道:“出來吧。”
幾人猶豫了下,排著隊,做賊似地跳出窗戶。
陳馭空看得嘴角抽搐,還是覺得這幫小年輕可能不是什麼好人,抬手招呼他們趕緊出來。
這客棧壽命無多,反正也不必再靠它夜宿,陳馭空赤貧如洗,反落得一身輕快。主動過去提起幾塊被打爛的木板,扔到不遠處的空地上,讓幾人燒了取暖。再繞去後院打桶水來。
一行老的小的,圍著新燃起的火堆席地而坐。
陳馭空以清水做酒,用缺了個口的木勺舀起一瓢,酣暢淋漓地灌了幾口,動作豪放,將胸前衣襟打溼了大半,才粗獷一抹嘴,長長舒出口氣。
他把木勺往地上一丟,左手向後支撐,姿勢懶散地找人詢問:“剛剛那個女娃,叫什麼來著?”
林別敘撿著被劈碎的木頭往火堆裡伸,答道:“傾風。”
“哦,傾風。”陳馭空反覆唸叨了幾遍,唇角輕翹,柔和笑了出來,心裡正歡喜,轉頭再看林別敘,便有點不對味,肅然問道,“你與我師侄是什麼關係?”
林別敘拍拍手上的灰,淺笑道:“陳師叔不應該先問,為何她能破您鏡花水月的秘境嗎?”
“一個一個來,我不急,離天亮還早著呢。”陳馭空理智得很,不隨他思路走,抬手拍拍林別敘的肩膀,又捏捏他的胳膊,挑剔道,“你這小子文縐縐的,身上沒有二兩肉,知道的倒是挺多,可惜這不算有本事。好歹該要能自保才對,你怎麼還要叫我師侄護著你?”
謝絕塵盤腿坐得端正,聞言透過火光瞄了眼林別敘,有種一言難盡的複雜。
白澤沒有本事。你們陳氏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林別敘若無其事地將手抽回,同他說了界南六萬蜉蝣的往事。
陳馭空聽得入神,生怕錯漏一字,顧不上再對他找茬。
獲知傾風數次死裡求生的慘痛經歷,神色幾經變化,又是心疼又是驚歎道:“還有這樣巧合的事?我瞧師侄磊落颯爽,還以為她逍遙自在地長大,原來吃過那麼大的苦。”
沉思片刻,緊跟著又橫眉罵道:“陳冀這小子真是造孽,水靈靈一小姑娘,也捨得下狠手去操練。我見她一招一式都是下過苦功的,陳氏已經亡了,他還把人往門裡領,這不是耽誤嗎?何況整座橫蘇只這一個遺孤,換成是我,保她無災無虞長大就好,緣何還要她再入世苦一遭?”
眾人聽他兀自感慨萬千,都沒插嘴,陳馭空亦不需他們附和。
他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