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這章不太甜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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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隨口說的,沒長記性,到後來我自己都忘了,奶奶還一直替我記著,蘋果放在米缸熟得快,也甜得快,她還在等著我回來看她,吃她買的蘋果。”
這隻袋子似乎有問題,結一直系不好,溫別宴伸手過去幫他弄好,將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合在手心捂住。
“哥,沒關係的,回去的時候我們再把蘋果帶回去,我們一起吃。”
餘惟點點頭,略微彎起的眼睛裡盛著酸楚的落寞,第一次讓溫別宴看不到溫暖了。
他們已經將動作放得很慢,可是老人家的東西太少,縱使收拾得再仔細,時間拉得再長,終究還是避免不了結束。
回到院子,堂屋門前的燭火已經燒過了一半。
餘惟耐心地將燭芯用竹籤撥弄出來,又看了一眼笨重沉悶棺材,燒了幾張紙錢後轉身問溫別宴熱不熱,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喝點東西,或者想不想睡覺。
“哥,我什麼也沒做,怎麼會累?倒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不累啊。”餘惟搖搖頭,說:“我也沒做什麼,不累。”
溫別宴笑了笑,沒說話。
他知道餘惟把自己塞進了一個殼子,把所有的難過和悲痛也一併塞了進去,男孩子大了,就總會覺得掉眼淚是一件很不成熟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傷心也要忍著,裝得穩重又若無其事。
但終歸還是太年輕了,有些情緒連大人都不一定能忍得住,何況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兒。
餘惟將情緒都趕到自以為最隱蔽的角落偷偷藏好了,卻不知道那些情緒也有生命,會膨脹,慢慢漲到一個臨界點,直到那個隱蔽的角落藏不住了,衝破阻礙,傾巢而出。
一個人的離世給親人的第一感受就是突然。
他們會覺得,一個好好的,會走會動,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怎麼就變成了躺在棺材裡一動不動的模樣,叫不醒也不會笑了?
多半是被當頭棒喝砸到麻木了,回不過神,也感覺不到多少悲傷。
而真正可怕的是當這陣遮掩痛覺的麻木散了,去世的人曾經留下的點點滴滴慢慢滲透進來。
吃飯的時候習慣多擺了一副碗筷,看見空落的座位,才發現那個能一起吃飯的人已經不在,滿懷欣喜地回到家推開門,面對空蕩的房子,才想起那個會笑著歡迎他回家的人再也沒辦法看見了。
越是稀疏平常,越是無處不在,後知後覺的悲傷或許比剜去心臟還要痛苦三分,除了被時間慢慢磨平,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