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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詫異。
那頭,費疑舟半晌沒等來答覆,手上動作稍頓,旋即抬高眼睫,靜靜望向身前的姑娘。
煙味已經消弭殆盡。
舊式的民國風裝修,暗色的牆壁地磚,古董縫紉機,種種種種,都令整個空間顯出幾分旖旎的迷幻。
這是第一次,殷酥酥以自上而下的角度俯視這個男人。燈影流轉錯落,為他立體的面容烙下深淺不一的
翳,平日的高高在上,似乎也在此刻得到柔化。
對上費疑舟詢問的視線,殷酥酥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她愣了下,道:“你是在問我嗎?”
費疑舟:“給你做旗袍,當然一切都遵循你的喜好。”
殷酥酥微驚,說道:“是你需要一條領帶,給我做旗袍只是順便。你決定就好。”
“羅老先生是非遺傳承人,他親手縫製的手工旗袍既是衣飾,也是藝術品,其價值遠在許多國際大牌的高定之上。”費疑舟臉色懶倦地糾正她,“我專程請他來為你製作旗袍,我的領帶,才是‘順便’。”
殷酥酥聞言,心頭頓時湧上一絲尷尬。
想想也是。
人家一個旗袍藝術家,告訴他,請他做件旗袍只是順便,實在是有些不尊重人。
如是思索幾秒,殷酥酥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抿抿唇道:“好吧。”
費疑舟目光已落回膝上的樣品冊,繼續翻看。眼風掃見她還站在原地,便又淡淡地開口,說:“你站著怎麼看得清楚樣品,坐我身邊來。”
“哦,好的。”
殷酥酥應了聲,身形凝滯半秒,雙臂條件反射性往後一撫,壓平裙襬褶皺,欠身於費疑舟身旁的位置落座。
六人位的長沙發很寬敞,坐兩個人,實在綽綽有餘。
殷酥酥沒敢離太子爺太近,因此她坐下時,特意與他留開了半個座位的距離。坐定之後,便傾身探首湊近些許,去看他手裡的樣品冊。
樣品冊十分精緻,厚厚的一本硬殼書,表面全是用的上好烏沉木。費疑舟身姿隨意地靠著沙發背,一絲不苟的西褲下,長腿優雅交疊,書冊被他放在腿上。
殷酥酥看著那些樣品面料,眼神不由自主瞥過,注意到,他身上的西服和樣品冊的烏沉木封皮是同一個顏色。
一旁,費疑舟以餘光不動聲色觀察她,耐著性子沉默了會兒,終於側過眸,再次出聲。
“脖子伸這麼長,你不覺得費勁?”他話音中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