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沒白讀春秋啊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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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幕席虛名,或者簽了聘用文書。
施文明做的事情就是幕席事情,在別人眼裡就是代表知縣的幕僚,知縣也沒有公開否認過,不然別人憑什麼把銀票給他?故而可以認定其幕僚身份是一個事實。”
秦德威連忙打斷了張御史的解釋:“在下並不是質疑這點,在下只是想問,依照我大明律例,家奴告主,如何懲治?”
施文明很敏感的抬頭辯解道:“幕僚為賓客,如何能視同家奴?”
秦德威沒理施文明,只對張御史說:“東家又稱東主,這個主字怎麼寫?雖然是賓客,但就能背叛主人家嗎?
我大明上下尊卑有序,家奴告主要論罪,家奴欺主往往論斬,主人家有罪,家奴可以不用作證,為的就是讓人明白上下秩序,這才是律法背後的大義所在!”
然後秦德威指著施文明,彷彿舉重若輕的繼續說:“幕席雖然不等同於家奴,但倫常義理是相通的!
這樣的人,以幕席檢舉東主,這就是忘恩負義、背主叛上!他的一切佐證,根本就不應該採用!
我不知道御史老爺你讀不讀春秋,曉不曉大義?還是說,你打算鼓勵這樣以下逆上的背主行為?
既然幕席可以叛主,那敢問這位御史老爺,臣子又當如何對待君上?若君上有過,臣子可以此為理由叛逆否?”
秦小狀師的姿態有點高,沒人接得住,公堂上瞬間鴉雀無聲,就連主審官張御史也瞠目結舌不敢輕易開口。
這可是意識形態大問題,公開場合誰敢亂髮言?
只有秉持春秋大義的秦小狀師傲然而立,左右環顧,目光所及,無人敢對視。
馮知縣也愕然的睜開了眼,小學生這段時間真的在家看春秋經了?連“春秋決獄”都學會了?往死里弄就是這意思?
秦德威再次暗暗嘆口氣,急切之間去哪找推翻對方控告的實證和破綻?
上頭那位主審御史心中已經有定案,不會給自己機會當神探找破綻的,古裝探案片都是騙人的。
所以只能引用經學大義,誅心而論了,完全拋開客觀因素,只從主觀動機論罪。
這就叫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身處儒家社會,這麼幹不寒磣。
施文明也是讀過書的,知道其中厲害,若被春秋大義定性為叛逆,那還能有活路嗎?
當即慌不擇言的叫道:“在下與馮老爺只是鄉親,幫助馮老爺做點事,並非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