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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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越不安穩,暢春園中反而越平靜,只是與真正的平靜不同,這種平靜難免帶有一些粉飾太平的意味在其中。
朝中人人都知道,皇上老了。
老了的皇帝,還是年輕時那個能射鹿降猛虎、除鰲拜平三藩的皇帝嗎?康熙用廢太子和被懲處的八貝勒給出了朝廷宗親大臣們答案。
他還是。
對他的親生兒子,他尚且能夠下定狠心,朝中的宗親大臣們,最好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跪伏在他足下,不要妄圖以左右皇儲或者說——下一任皇帝,來獲取權力。
這萬里如畫江山,唯他為主宰,唯他能掌控。
康熙不掩飾自己的獠牙與手腕,無人敢明晃晃地往他的眼皮底下伸手來,無論背地裡有多少安排算計,總歸明面上還是清清靜靜的,一片太平和樂之象。
敏若不想去理其下有多少隱晦的算計、和密密麻麻鋪開的觸角——正如康熙也是一樣,但關注這些、掌控這些,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在康熙勢力的動作之下,敏若安靜地蟄伏著,默默觀察著一切變動,這一局中的觀察者並不只有她一個,但無論拼耐心,還是憑先機,敏若相信,她都不會是最終的輸家。
她從來都有數不清的耐心,也在這一局中、在紫禁城裡,佔據了太多先機。如今,還不到它們登場的時候。
蟄伏,唯有蟄伏。
養樂齋中,一如既往的歲月靜好。
近日安兒已經動身北上,芽芽的身體也有了更多的好轉,來園子裡的日子逐漸增多,也常常帶著弘杳來。
弘杳今年週歲已有六歲了,早已在安兒與潔芳的教導下啟蒙,安兒也透過瑞初的路子為他延請來一位可以跟隨南北行走授課的先生,如今就在莊子上住,先生教授的學識很散漫,弘杳正學四書,卻也能信口扯出一些天文地理,甚至西方的數學物理,拉丁文和羅剎國語說得磕磕絆絆,總是皺巴著一張小臉背單詞。
芽芽是在微光學出來的,微光的課程其實遠比弘杳接受的要深、廣,不過有許多都是選修課程,因而對弘杳學習的這些,芽芽也並非全知全能,反而是在敏若身邊混的時間多了,學到許多頗為新奇有趣的知識技能。
暢春園逐漸成為了弘杳的“避難”天堂,他每每帶著先生留下的難題來抱佛腳,舒窈碰到過兩回,輕嗤一聲,表示:“你們也就是趕上好時候了,若是我們在永壽宮就學那年頭,你這態度,抄書不把筆毛寫散了。”
弘杳聞言驚恐地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