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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思念故土之情,骨肉分離之痛。正如唐代李頎《聽董大彈胡笳聲兼寄語弄房給事》詩中所云:“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客歸。”
初妍彈此曲卻是有感而發,她雖不像蔡文姬般不幸,有家歸不得的痛楚一般無二。
可惜她前世自從入宮,衛昀聽不得哀傷之曲,手早就生了,連譜子都已記得模糊。
“這裡應該是商調。”熟悉的清潤聲音響起,初妍訝然抬頭,看到宋熾站在書房門口,將手中的傘遞給香椽。
雨不大,卻又細又密,他肩頭洇溼了一大片,半邊烏髮染上了水汽,溼漉漉地搭在頰邊,不見素日的飄然出塵,帶上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他每日這個時辰都會來為她奏琴。今兒下著雨呢,黃昏前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原本以為他不會來了。
初妍不大想看到他,低下頭去,隨意撥弄著琴絃。
宋熾不以為意,在門口換了木屐,走到她身後。淡淡的檀香味襲來,初妍想起他每日要彈琴,站起讓他,他一隻手按住她的肩頭。
掌心的熱意透過薄薄的春衫傳來,初妍身子微僵,皺眉喚了聲:“阿兄?”
宋熾收了手,聲音從她耳後傳來:“想家了?”
初妍道:“沒有。”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不想,會選這首曲子彈?
宋熾沒有戳破她,只道:“難得妍妍有興致,今日便你來彈吧。”
初妍道:“不用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宋熾俯下身,雙手從她肋旁穿過,落到了琴絃上。
他站在她身後,這個姿勢,幾乎等於將她擁在了懷中。溫熱的體溫侵襲而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清淺的呼吸拂過她耳畔。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琴絃上拂動,曲聲泠泠而起,哀婉悲愴,正是她剛剛怎麼也彈不順的一段。
樂聲止,他雙手並未撤回,支在琴桌上,溫言道:“你照我剛剛彈的重新彈一遍。”聲音神態平靜異常,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兩人的姿勢曖昧。
初妍恍然憶起,從前他教她彈琴,教她寫字時,其實常常站在她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近乎擁抱,一次次幫她調整姿勢,尋找感覺。
許是心境的不同,那時她從未覺得有任何曖昧,此時卻渾身不自在。
宋熾見她沒有反應,喚道:“妍妍?”
她想到自己打定的主意,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他站得離她實在太近,她一轉身,幾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