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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熠飛被她說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側。
在這一點上他無法同陶思悅達成共識,像他,雖然他生病了,但如果要讓他自殺,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網友的同情雖然來時浩浩蕩蕩,但也跟崩洩而下的泥流一樣會轉瞬平息,走投無路的自殺者並不能憑此換來真正的公義,最終只能在浩瀚資料庫中留下一點微末痕跡。
可惜他的勸告起不了作用。或許對於陶思悅來說,她認為自己當初做的最虧欠的事情就是苟且偷生,所以只有付出死亡才能換來等價的安心。
王熠飛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
他莽撞行動時沒有預留後路,因為他當時認為自己已經不存在後路。
然而現實幾經變化,造成他現在無比的困惑迷惘。
王熠飛有稍許衝動,想帶陶思悅回去了。可是陶思悅不一定會同意,他也不能將人獨自留在這裡。
他反省著自己的年輕跟無知,想何川舟此刻該是如何的氣急敗壞,王高瞻又該是如何的失望透頂。
他兀自胡思亂想,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滑動螢幕,心神不寧中察覺到陶思悅從地上坐了起來,緩緩朝他靠近,立即關掉了社交軟體,切換到進自己的賬號後臺。
陶思悅偏著頭掃向他的手機螢幕。相簿裡大部分是他以前畫的畫。早期技術不成熟,工具也不多,畫得十分潦草,只是為了做個紀念,所以沒有對外公開。
有些是菜,有些是一張桌子、一個透光的窗戶。
王熠飛本來只是隨便翻翻,看了幾張不由想起曾經在何旭家的生活,心中五味雜陳,不過漸漸被一種暖融融的溫馨佔據上風。
回憶還是美好更多。
他傾斜過螢幕,向陶思悅展示一條燉得烏漆嘛黑的魚,說:“不是我畫錯了,是舟舟姐真的不會做飯。”
他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好,替何川舟找補了下:“其實會做飯,就是很難吃,不過應該沒有危險,我們都沒有因為這個上過醫院。”
陶思悅扯著唇角笑了一下。
王熠飛繼續往後翻,嘀咕道:“所以我跟大哥都會做飯的。”
陶思悅目光的焦點徐徐偏向他的手,手指指節的部位有屢次破皮後留下的疤,導致那一塊面板髮白,顯得特別厚。
現在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鞋子,也是好幾年前就在他的畫作裡出現過的舊物。
這十年裡,所有人都過得困厄狼藉。假象的和平下,每個人身上都頂著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