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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霜,人在路上走能凍得打寒顫,這會天上雖有陽光,寒氣並沒褪去。

程東泉去屋裡背起程金燕就往外走,金玉珍麻利地給女兒收拾了兩件衣服,跟著就往出走。

“玉珍,我也去。”張連英裹著厚厚的衣服,急急忙忙到人力車邊要推車。金玉珍看著她道:“媽,莫擔心,你看著金榮,放心,有我跟東泉呢。”

張連英很不甘心:“你們人年輕,啥都不懂,哎!你看金燕,成啥樣子了你們才想到去住院,讓我咋放心嘛!”

是啊!公婆說得沒錯,從油坊失火那天起,她的心思幾乎全花在還賬上了,賬

還完了又修房,忙忙碌碌到頭來,又有新的欠賬。

金玉珍不敢再看婆婆張連英那張充滿埋怨的臉,仰望遠方無限惆悵,快速眨動著眼睛強力阻擋即將湧出的淚水。

“媽,你莫去了,我們能行。”程東泉從小就聽慣了張連英這麼叨叨,又見金玉珍表情酸楚,他順口說完便背起人力車肩帶,彎下身拉車走。

金玉珍跟在後頭,只見手在眼睛上抹了好幾把。

“好好,我不去了,老大不小了,都多操點心,哎…”

張連英一聲哀嘆,轉身對程金榮道:“別看了,寫作業去,年前把作業全寫完。”

程金榮硬是看著拉姐姐的人力車走遠了才進屋。

“奶奶奶奶,我把作業做完去醫院陪姐姐。”

“好好,趕緊去寫。”

上元衛生院急救室裡。

穿著白衣戴著白帽子的大夫檢查完畢,放下聽診器,口罩遮擋著半邊臉,金玉珍看不到大夫表情,便滿臉擔心問大夫:“醫生,我女兒啥病?嚴不嚴重?”

“可能是肺上的問題吧!我們衛生院裝置差,檢查不出來,我建議你們到地區醫院去看。”

金玉珍一聽急了,要是一般的小病,衛生院自然不會往其他醫院推,金燕這個病,醫生連縣醫院都沒提,直接就讓上地區醫院,看來病情還不是一般的重。

金玉珍揪心地痛,著急道:“東泉,咋辦?”

金玉珍已經六神無主,充滿期望的目光投向程東泉。

程東泉感到後

背一陣透心涼,拳頭捏緊鬆開,鬆開又捏緊,大冬天手心還冒出汗了,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焦急萬分,說不出一句話。

“媽。”

程金燕眼巴巴看著金玉珍,“吭吭”咳個不停,金玉珍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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